对方耳朵不好,那她就多说几遍。
郑迟:……难怪陆伽蓝不肯自己来邀请,定是她早已料到王姮会这副模样!
郑迟又气又恼,甩给王姮一对大白眼,就甩袖离开。
跟在郑迟身后的郑十三、郑十六,则匆匆向王姮行了一礼,赶忙跟上。
王姮:……果然有病!
王棉:……噗哈哈,九娘威武,对待这种别有用心的小绿茶,就该这么干!
……
放了学,王姮和王棉照例坐着马车回家。
王姮先把王棉送回家,然后再直奔王家庄子。
只是,今天略有不同。
王姮刚刚来到院门外,就看到门房的仆役牵着马,准备送去马厩。
王姮眸光一闪,来客人了?
不应该啊。
整个河东都知道,王家庄子上,只有她王九一个小主子。
而王九今年才九岁,还是个孩子。
即便有事情要与王家商议,也不会找王姮,而是给沂州的王廪写信,或是直接去沂州。
王家庄子,除了楼彧,基本上没有外客。
“……阿父来了?”
王姮的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猜到了某个可能。
这,也不太正常。
王廪可不是什么慈父。
王姮来到庄子两三年,王廪来探望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次来,还是去岁年底。
王廪名义上是给王姮送些年礼,实则是想让她给姜侧妃写信。
王姮答应了,信也按照王廪的要求写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廪没有再来,王姮只等来了王家阖家搬离河东的消息。
王廪去沂州做了长史,谢太夫人、崔氏等女眷则回了京城。
王姮,彻底被丢下。
说不失落,是假的,小孩子嘛,就没有不亲近、依赖家人的。
王姮一个人在庄子上,确实过得自由自在、衣食无忧。
但,每到佳节,深夜时分,王姮左右环顾,只有她自己,她也会害怕,也会孤单。
可惜……她亲缘浅薄,只能劝慰自己想开些、快乐些,不为不爱自己的人伤心难过。
事实上,早在当年亲耳听到阿父要把阿母送走的时候,王姮就知道,她再也不会有慈母严父的正常家庭了。
王姮也接受了父亲不爱自己的事实。
王廪不爱她,平日里也不关心,除非有“用得到”她的时候,否则——
“所以,阿父又要让我给阿母写信?阿母给他谋的官职,他不满意?”
王姮暗自忖度着,嘴巴也没有闲着。
她叫住了门房,问了句:“可是有客人?”
“好叫小女郎知道,郎君来了!”
门房赶忙躬身回禀。
王姮:……猜对了!还真是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