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在我们该怎么办?”
“收拾东西,先去杭州把它绑回来。”
话这么说,霍且非并没有回家收拾东西,而是领着黎孤回到西坡的神庙。
老头对着泥像念念有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是没办法了。您老人家一直作壁上观,如今也该出手,将误入歧途的它给拉回来。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怎么不算是自相残杀?可总不能真叫他俩一死一活吧。时机已到,该回去的总该回去,强留不住。”
黎孤一知半解。
念了半天,忽然金
光一闪,像一道阳光刺向黎孤的眼睛。他一分神,就听到霍且非怪叫一声,拉上他就往外跑。
“去哪儿?”
“东坡!神君显灵啦!”
*
霍且非受神君指引,追着金光的方向一路跑到不咸山东坡。
顺着东坡往上爬,霍且非突然一拍大腿根:“坏了,不会掉那大狐狸的澡池子里了吧!”
黎孤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走的这条路……不,压根没有路。山地难走,还好这一老一少轻功高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像猿猴一样在这山里穿梭。
走得远了,黎孤这年轻人倒先满头大汗。这什么地方啊!幸好老头没让他御剑,不然黎孤那点灵力,走不出多远就得摔下去。
离远远的,老头停下来,指着底下和黎孤说:“看!那就是大狐狸的澡池子!”
黎孤定睛一看,嚯!好大一片湖,蓝镜似的晶莹剔透。
隔这么远,黎孤也能想到那湖走进了有多大。
“……它这澡池子,挺大啊。”
黎孤:脑子里突然出现光膀子的韶言在这么一个大湖里戏水……啊啊啊这种东西不要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快点滚出去啊!
老头道:“嗐!它真身好大一个,尾巴还有十条。以前它全须全尾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来这儿洗澡。那洗起来,地动山摇。”他说着跺了跺脚,张口胡诌:“澡池子底下是个火山,可能洗澡更舒服一点。”
“火山……”黎孤脸色一变,都
不敢往下用力踩。“不会炸吧?”
霍且非扒拉手指头算:“哎呦,我在这儿住了这些年,这些火山爆了挺多次,不过大的也就五回。唉,那可不太好受,巨石横飞,天上还会下雨灰。哎呦,那个腥臭味,啧啧啧。”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澡池子底下就是火山,那火山爆发的时候,水会不会很臭?咦——”
黎孤听他满嘴跑火车,已是忍无可忍。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小东西不讲武德,来偷袭我不知几百岁的老头子。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就这样一脚把霍且非踢下去了!
东坡能靠近澡池子,而其他三坡都很难下去。霍且非滚了半天,惨叫连连。但这老头体格也好,那一身脆骨头竟也没断没折。他爬起来,也不生黎孤的气,反而大笑:
“好小子!如此不讲武德,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啊!”
黎孤心想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你以后可以常来不咸山,澡池子一年四季的景色不一样,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看也不一样。”
老头刚说点好话,黎孤“嚯”了一声,说老头你不会看过那大狐狸洗澡吧。
谁料老头居然承认了。
“我还和它一起洗过呢!”
“?”
糟了,黎孤想,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不穿衣服戏水的韶言师徒二人,……啊啊啊这种东西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快点滚出去啊!
回忆往事,霍且非叹了口气:
“那年夏天,我
也是心血来潮,打算下水游乐一番。我正玩潜水呢,突然有个东西进来了。一时间,湖水暴起,水压打得我脸疼。我定睛一看,嚯——好多条尾巴,好大的狐狸!”
“当时我气急了,抓着它一条尾巴就开始薅,毛都让我薅掉了。我俩在湖里斗争半天,它最后用尾巴把我卷起来送出去了。”
“它脾气还挺好啊。”黎孤出言讽刺。
“比你尊老爱幼!”霍且非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