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雯笑得嫵媚,「薄荷都是喬喬養的,民女不過是借花獻佛。」
「喬喬喜歡薄荷?」見顧瑾臻神色古怪,沈懷灝故意問道。
「談不上喜歡,只是,嗯,愛用薄荷搗鼓一些亂七八的東西。不過,薄荷茶是我三姐做的,沈叔叔可要好好嘗嘗,我三姐的茶道可是很厲害的。」
說完,挑釁地瞟了顧瑾臻一眼。
喔呵呵,你心心念叨的喬錦雯就在眼前,可惜啊,人家親手泡的薄荷茶沒你的份。
「這個時候,還有薄荷?」沈懷灝故意問了一句。
喬錦雯想接話,可對種薄荷什麼的,她真沒經驗,說多錯多,只好看向喬藴曦,「這個,就要問喬喬了,喬喬這次到莊子上,可是連薄荷都搬過來了。」
所以說,蠢貨就是蠢貨。
院子裡那麼多名貴的花卉、樹種,偏偏搬了兩盆薄荷到莊子上,這樣的品味……確實很適合她的身份。
「喬喬?」沈懷灝很有興地朝喬藴曦看去。
喬藴曦無奈地說道:「薄荷喜陽,本就是十分好種的植物,冬季,錦城很少下雪,對薄荷的生長沒什麼影響,當然,要是擔心霜露,可以在晚上的時候搬回屋裡,白天再搬出來。」
言簡意賅。
「喬喬喜歡薄荷?」
問話的是沈懷灝,顧瑾臻卻比任何人都緊張,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喬藴曦,眼底是複雜的情緒。
「談不上喜歡,只是覺得好養,不用花心思,就留下了。帶到莊子上,也是因為我的院子在改造,很多花卉都收起來了,薄荷並不名貴,我就帶在身邊,偶爾用來做糕點。」
顧瑾臻狐疑的目光在喬錦雯和喬藴曦身上來來回回,很是遲疑。
沈懷灝轉了轉手裡的茶杯,遞到顧瑾臻面前,「我一直都喝著藥,薄荷……不能碰,給你吧。」
喬錦雯一驚,「世子,民女不知……」
沈懷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顧瑾臻磨牙。
他怎麼會不知道小舅舅的惡味。
不就是因為這杯茶是喬錦雯泡的,給了小舅舅,卻沒有給他,所以小舅舅才……這麼嘚瑟。
喬錦雯從來就不是看身份的膚淺女人,對小舅舅特殊,不過是擔心喬藴曦那個蠢貨不知輕重,得罪了小舅舅,給喬府招來無妄之災。
喬錦雯從來都是以家族為重,以親人為重。
她要是不這麼重情,前世也不會被毒婦接二連三地暗算,東窗事發後,毒婦就用所謂的親情在喬錦雯面前求情,沒有絲毫悔改。
喬錦雯心善,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毒婦利用。
收回渙散的情緒,顧瑾臻隨手接過茶杯,鼻尖輕嗅。
這是他熟悉的味道。
薄荷有很多種,味道似乎都是一樣的,可仔細品嗅,會察覺出細微的差別。
前世就熟悉的味道,他怎會輕易忘掉。
抬手,端著茶杯的雙手輕放在和胸口齊高的位置。
藏在心口的繡帕,暖暖的,帶著神奇的力量,支撐了他前世的腥風血雨,也支撐著他這輩子才開始的雷霆萬鈞。
長時間的摩挲,繡帕上的薄荷味已經很淡了,可盤亘在心裡的濃郁卻久久揮之不去。
挑眉,帶著怯生生的情愫,顧瑾臻細細品著杯里的茶。
矯情。
喬藴曦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