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臻不以為意。
要弄死一個喬藴曦,不過是動動嘴的事,不用他親自出手。
看出侄子的固執,沈懷灝不再多話,年後這死小子就要被送回京城,那邊一堆爛攤子夠他折騰的,喬藴曦這邊,他有的是時間好好查查。
沈懷灝離開後,湯圓探頭探腦地進來了。
「爺,都查到了。」
顧瑾臻埋頭看著桌上的盒子,湯圓繼續說道:「童斌在參加喬家的賞菊會前,和喬三小姐私下見過面。」
顧瑾臻煩躁地皺眉。
湯圓打了個冷顫,不敢繼續。
未來的女主子紅杏出牆,確實不是很美好的事。
「查到說什麼了嗎?」
「這個屬下沒有查到。不過,據屬下所知,童斌這個人,品性不好,還沒娶妻,通房就有十幾個,甚至前幾個月還傳出房中某個通房懷上了子嗣,被童夫人打掉了。童斌一直對喬三小姐有意思,不過也知道兩家的差距,所以一直討好,對喬三小姐言聽計從,私下幫她做了不少事。」
顧瑾臻心裡不舒服了。
湯圓忙善解人意地說道:「爺,屬下認為童斌對喬三小姐言聽計從,是看不慣喬、毒婦對喬三小姐的壓榨,所以才站在正義的一邊,給毒婦一點教訓。」
「那是自然,喬錦雯是善良的人,備受毒婦欺辱,然後找上童斌哭訴了幾句,童斌做的那些,不過是他氣憤不過,幫喬三出頭,屬於他的個人行為,和喬三沒有關係。」顧瑾臻自己都沒發現,此時他對喬錦雯的稱呼變得客套疏離起來,「童斌本就是個色急的,對毒婦最惡毒的懲罰,自然就是讓毒婦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雖然這麼對一個姑娘,手段齷齪了些,可那也是毒婦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爺說得是。」湯圓恰到好處的附和,顧瑾臻心裡舒坦了。
上輩子不就是這樣,毒婦欺負了喬錦雯,喬錦雯只會隱忍,實在難受了,偶爾在他面前說上一句,沒有怨恨,沒有埋怨,只輕描淡寫地一句,過後依舊笑嘻嘻地繼續著自己的日子。
他氣不過,私下幫著喬錦雯對付了喬藴曦幾次。毒婦運氣好,每次都被她化險為夷,好在老天有眼,他最後孤注一擲,用同歸於盡的方法弄死了毒婦,雖然自己也死了,可他成就了喬錦雯的康莊大道,值了。
沒了毒婦的毒害,喬錦雯會順風順水,得到屬於她的一切。
「薄荷呢?」再開口時,顧瑾臻心情不錯。
湯圓一個激靈,忙正色說道:「爺,屬下查過了,毒婦院子裡的薄荷是野生的,好幾年了,不知從哪兒飄來的種子,發了幾株,一直半死不活地養在東小院的角落,偶爾會用來做糕點,沒別的用處。」
「東小院?其他院子裡有嗎?「
「回爺,沒有。」
「沒有?北院和北小院那邊查過嗎?」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顧瑾臻心裡很不舒服。
「爺,屬下查過了,北院和北小院的花卉都是喬府花房裡栽種的,都是錦城常見的花卉,薄荷這種……隨處可見的植物,喬家花房是沒有的,所以北院和北小院沒有,還有……」
「還有什麼?」湯圓的欲言又止讓顧瑾臻很不滿。
湯圓心一橫,咬牙說道:「還有,據屬下查到的消息,喬三小姐不喜歡植物。」
「不喜歡?」顧瑾臻的狐疑只那麼一瞬間,隨即便瞭然了,「她經常到毒婦院裡去,身上難免會染上植物的香味,繡帕上的薄荷味,就是在毒婦的院子裡染上的。」
湯圓不語。
對於主子的推斷,他們從來就沒有質疑的權利,再說了,喬三在爺的心裡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在爺眼裡,喬三做任何事都是有合理的理由的,就是沒有理由,爺也會想一個合理的理由,所以他只要順著爺的話說,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顧瑾臻看著桌上的盒子,神情糾結。
「爺,這是要送給喬三小姐的?」作為忠心的下屬,替主子排憂解難是份內的事。
顧瑾臻突然問道:「我今兒是不是過分了?」
這是什麼意思?
湯圓立即警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