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度並不快,時不時地還要停下腳步,似在四處張望,又像是在側耳傾聽,走走停停,她站在了假山前。
幾乎就在她站定的同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站在地上,朦朦朧朧地左右看了一眼,看樣子是在定位。
喬藴曦早已調整好了呼吸。
她知道練武的人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聽聲辨位的,不說別人,她穿越前的那副身體就對聲音異常敏感,雖然達不到電視裡誇張的地步,卻也能比普通人快兩三個呼吸。
高手過招,一息分勝負。
她儘量控制自己,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人。
不用說,她已經知道入侵者是誰了。
黑套子!
無處不在的黑套子!
她是挖了他家祖墳,還是搶了他媳婦?
那人似乎沒弄明白腳下是什麼地方,左右看了一眼,找准了一個方向,信步上前。
喬藴曦悄悄咪咪地跟了過去。
走了兩步,她立即發現不對了。
那人突然一個轉身,腰間的軟劍抽出!
一言不和就拔劍!
喬藴曦順勢一個標準的鏟球動作,朝顧瑾臻滑去。
這不過是她的本能,看她壓根就忘記了這副身體的硬體設施跟不上,所以動作不僅僵硬,更沒達到預期的效果。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挨著顧瑾臻的身,就被對方避開了。
那人似乎還沒發現襲擊他的人是喬藴曦,否則以他對喬藴曦的執念,手裡的軟劍早就砍下去了。
喬藴曦順勢抱住了顧瑾臻的腰,雙腿一夾,雙手一緊,再次穩穩地爬上了顧瑾臻的……腰。
顧瑾臻一個激靈。
熟悉的感覺從腰間蔓延,他又羞又惱。
羞的是,一種奇怪的,帶著酥酥麻麻,軟綿綿的感覺在他身體蔓延,而是還是順著往下蔓延!
惱的是,這個毒婦居然敢再次爬上他的腰,她就這麼亟不可待,今晚他是恰巧出現在這裡,如果不是他,這個毒婦要等的人是誰?
憤怒中,顧瑾臻忘記喬藴曦是被他引來的,他分辨不出自己是因為被喬藴曦近身而氣惱,還是因為喬藴曦在這裡等別人而氣惱。
「下去!」莫名的,顧瑾臻沒有掙扎,而是咬著腮幫子,隱忍地說道。
這裡是喬錦雯的院子,他不能給喬錦雯惹上麻煩。
「不下!」喬藴曦勒得更緊了。
笑話,她又不是傻子。
下去?
下去方便你揮劍?
「你下去,我不對你動手。」顧瑾臻僅有的耐心快沒了。
「發誓!」喬藴曦也不想和顧瑾臻僵持下去,她這副身體堅持不了多久,得趕緊談好條件。
「好,我發誓,你只要從……你只要下去,我今晚不會對你動手。」顧瑾臻信誓旦旦地說道。
喬藴曦遲疑了一下,終是鬆開手,從顧瑾臻身上下去了,兩人之間不過兩步的距離。
倒不是她有多信任顧瑾臻,對方語氣隱忍,帶著妥協的味道,想必也是不想把事情弄大,不管做什麼都會有顧忌。
有顧忌就好。
有顧忌就不會對她下死手!
「你半夜在這裡做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吧?」難得顧瑾臻心平氣和地和她說一句話,她卻直接懟回去了。
「這是錦雯的院子,你在她的院子裡做什麼,怎麼,白天對她做的還不夠,晚上還要再來一次嗎?」顧瑾臻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如果不是擔心喬錦雯因為白天的事想不開,他也不會夜闖喬府,好在他來了,不然,這個毒婦肯定會對喬錦雯再次下手!
想到這裡,顧瑾臻隱忍的殺氣再次浮現。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善茬,他就該一劍刺穿她!
手腕轉了轉。
「你想幹嘛!」喬藴曦底氣很足地吼道,「你要先弄清楚,這是我的院子,是東小院,你的喬錦雯在北小院,東和北,分得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