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個孌童的變態。
不過,這少年已經十五六歲了,不算是「童」了,在勾欄,這個歲數可以接客了。
只是這張臉……
也虧得那變態能下得了手。
腹誹中,只聽到那少年拒絕了中年男子買賣的要求。
中年男子頓時不滿了,「怎麼了,跟著我,還委屈你了?十兩不少了,夠給你爹買副好棺材了。也是我心善,願意買你,就你這模樣,你認為你能賣多少?」
少年身子僵硬地隱忍著。
中年男子不依不饒,「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跟著我的那幾個,出去後,哪一個不是從我這裡得了一筆銀子?我也是見你可憐,幫你一把,早點讓你老子入土為安,你別不識好歹。清風院裡的,可比你強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什麼德性。」
一番話,不倫不類,卻也清楚地表達了中年男子的意思——他是不差錢的,跟著他的男人,最後都得了一筆遣散費,他不會虧待他的男人。
少年咬著唇,隱忍著沒發作,直到中年男子說完,他都沒有搭腔。
倒是個聰明的。
喬藴曦暗暗點頭。
爭,爭不過。
還會引來中年男子變本加厲的侮辱,更甚者,惱羞成怒了,弄不好還會用強硬的手段。
見少年不說話,中年男子也不等了,扔了十兩銀子在他面前,「錢拿著,跟我走。」
身邊頓時有人上前,想把少年從地上拉起來。
少年不躲不閃,那幾人拽了幾下,他紋絲不動。
練家子?
喬藴曦更有興了,對少年的價位進行了的評估。
「十一兩,我家主子要了。」
熟悉的聲音。
喬藴曦微微緊眼,順著聲音看去,果然看到了湯圓。
不用說,有湯圓的地方就有黑套子。
「你對這個人感興?」耳邊突然的聲音,讓喬藴曦打了個哆嗦,嫌棄地瞪了回去,沒好氣地問道,「死胖子,你怎麼在這裡?」
金柏金無辜地攤手,「我到『蜀香』買鹵豬耳朵,早就看到你的丫鬟了,沖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
委屈得像個兩百斤的小媳婦。
知道喬藴曦不會搭理自己,金柏金又湊了過去,「我也覺得這人不錯,想買回去。」
「小小年紀,不學好。」
金柏金頓時紅了臉,「喂,說啥呢,我是那樣的人嗎?你想歪了,我就是看他身手好,想留在身邊。」
「你能看出他身手好?」喬藴曦調侃了一句。
認為自己被小瞧了的金柏金,鼻孔朝天地說道:「本少爺這點眼界力還是有的!」
「三十兩!」那邊,中年男子豪放地喊價了。
喬藴曦沖金柏金努了努嘴,「你不出價?」
金柏金冷哼一聲,「本少爺出四十兩!」
周圍的人倒抽一口冷氣。
四十兩,別說買一個少年了,就是買十個少年都綽綽有餘。
這年頭,人不值錢。
有人羨慕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小子,你運氣好,差不多就行了,別坐地起價。」
少年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