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你的弟弟,你捨得?」尖酸的語氣,顯然谷靖淑氣得不輕。
喬興邦好言好語地說道:「我們才是一家人,我維護我的妻子和女兒,難道錯了?不管是對兄弟的情誼,對母親的孝道,還是對家族的責任,我都做到了。我全心全意地為喬家,可不是為了換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被排擠的下場。」
谷靖淑不開腔了。
這段時間,類似的話,喬興邦也說了兩三次。
和喬興邦多年的夫妻,谷靖淑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保證,一是喬興邦對此事的慎重,二是下了決心和狠心。
就像先前,喬喬要自己鬥法,喬興邦不要她插手,也是想讓喬喬沒有顧慮,其他的事,他們會解決,會善後。
她只是氣不過。
這些年老夫人對長房的態度,她都忍了,做人兒媳婦的,不都是這樣的嗎?
喬興邦是長子,身上的擔子重,自己的身子又不爭氣,谷靖淑知道婆母有怨言,能忍讓的,她儘量忍讓,老夫人要的,她都儘量滿足,圖的,不就是個家和萬事興,圖的,不就是希望喬喬能好過一些?
既然,她的忍讓換來的是肆無忌憚的貪婪和野心,之前的那些就當餵了狗,只是以後,這些人別想再從她手裡拿好處了。
至於中饋……
谷靖淑笑了。
她還真沒看上。
喬家的中饋是筆爛帳,她不想摻和。
可她是長房長媳,喬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哪有自己偷懶,讓兄弟媳婦幫忙的道理?
族學。
今兒是考試的最後一天,體能考試,根據班級的不同,考試的內容也不同。
喬錦雯和喬寧黛所在的甲班,考馬球。
這是集體活動,考的是大家的默契和配合,也是訓練他們掌控大局的能力。
喬藴曦這邊,考的是射箭。
喬藴曦來族學有段時間了,還沒摸過箭,前幾次,都是拿了把弓在那裡練習臂力,所以夫子對她沒有別的要求,她就是來走個過場的。
在等待區等候的時候,金柏金拿著幾乎和他一般高的弓,賊呵呵地走到喬藴曦面前。
「喬喬,你不厚道。」
「我做什麼了?」喬藴曦反問。
金柏金一臉憤慨,控訴道:「你居然不聲不響地把那個男人買下了,虧我當時叫價叫得那麼拼命,你在背後暗箱操作!」
喬藴曦好笑地說道:「就算我暗箱操作,那也是兩廂情願的買賣,你確定你暗箱操作,也能把他買下?」
「那可不一定,」金柏金鼻孔朝天,嘚瑟地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憑我玉樹臨風的模樣和驚艷絕倫的口才,一定會說服他的。」
「逗比。」喬藴曦嘀咕了一句。
金柏金沒聽清她的話,可從她的神情看出不是什麼好話,頓時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怎麼,我說錯了?我告訴你,喬喬,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看內在,我體型大,內在很豐富,真要我私下和那個人交易,一定能說服他把自己賣給我。」
「元寶哥哥,你在說什麼?」孫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了。
「沒什麼,嫻嫻,你準備得怎樣了?」金柏金一臉諂媚。
孫嫻臉上儘是得意,「準備好了,馬上就要輪到我了,元寶哥哥,你會給我加油嗎?」
「那是肯定的,」金柏金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是來給嫻嫻加油的。」
孫嫻瞄了一眼喬藴曦,不甘地問道:「元寶哥哥,你是不是和喬喬姐有什麼秘密,都不告訴我,有了喬喬姐,你都和我疏遠了。」
「不會的,不會的,」金柏金慌亂地擺手,試圖解釋道,「嫻嫻,我不過是隨便和喬喬聊了兩句,她剛買了個下人回去。」
「買了個下人?這有什麼好聊的。」孫嫻噘嘴,顯然不相信金柏金的話,「算了,我不問了,元寶哥哥,該我了。」
聽到夫子點名,孫嫻走到靶場,拿起弓箭,熟練地擺好了標準姿勢。
「倏。」
破空聲一過,長箭穩穩地釘在草靶上,箭尾微微顫抖。
孫嫻得意地回頭,挑釁地朝喬藴曦看去。
對於這些二世祖的射箭技術,族學的要求很簡單,能上靶就行,不存在多少環。
「嫻嫻好厲害!」金柏金誇張地跳了起來,諂媚地圍著孫嫻轉了兩圈,遞上一杯蜂蜜水。
孫嫻捧著喝了一口,「今兒狀態不好,還好,上靶了。喬喬姐,你要加油哦!」
「喬喬加油!」金柏金嚎了一嗓子,嚇得喬藴曦打了個哆嗦。
提著弓箭站在靶場。
抬手,搭弓,瞄準……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動作。
夫子微微點頭。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十分標準。
松指、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