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事儿有趣,月笙就有了印象。
到了张黎家,见方竹香只是眼睛有些红肿,并无其他大碍,张黎也神色如常,月笙和陈秀云总算是放心了些。
不过他们还是悄悄问了张黎的打算,正如村口几个老人家所说,张黎的大伯和姑姑们应该不会罢休,这次没得逞,说不准还会想什么招呢。
“他们现在无非就是想在婚事上拿捏我。虽说我自己不想成亲,但奶奶一直盼着我成亲。我想了想,准备招个上门婿。一来能全了奶奶的心愿,二来也能堵了那些人的嘴,以后照顾奶奶也方便。”哪怕是在说自己的人生大事,张黎的口气也仿佛就是集市买菜一样随意。
月笙想了想,也觉得以黎哥儿家里这个情况,招个赘婿是最合适的,便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尽管去找我。还有你大伯和姑姑那边,你也要提防他们使阴招。”
月笙他们没在张黎家坐了一个多时辰才动身回家,走到院门口,月笙还是拉了张黎到一旁,小声说了碰到那男子的事儿。
果然,过了一两天,张黎的两个姑姑也来给他说亲事儿,还有不少媒婆登门,无一例外都被张黎用扫把打了出去。
没过几日,张黎的大伯和大伯娘就又闹出了幺蛾子。七月二十八这日,竟直接领了地主家的一位管事儿和几个仆从进了张黎家,要直接带人走,说是张黎他们已经收了聘金,就已经算是定了亲。
月笙他们回来后,连家都没回,就直奔张黎家去了。
张黎院子外已经围满了人,月笙他们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
这时,那管事儿的见好说歹说了半天,张黎都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又看他们就一个小哥儿和一老妇人,竟招呼了身后的几个青年仆从,要强行带走张黎。
方竹香吓了一跳,忙哭着拦在张黎身前,声泪俱下地咒骂她的儿子、闺女。
几个仆从得了命令,伸手就要拉开方竹香:“老人家,你孙子跟了我家少爷保证吃香的喝辣的,你就安心等着享福不好吗?”
张黎本就不耐烦,见这些人居然想动他奶奶,直接就抽了猎刀,砍在为一人伸出的手上,登时就见了血。
那仆从痛呼一声,当即就收回了手,看着张黎的眼神惊惧不已。
管事儿的也没想到张黎说动手就动手,被吓了一跳,他强自镇定,说话的声音却在颤:“你,你,你居然敢伤人!”
张黎收回刀,有些嫌弃地拿了帕子抹了抹上面的血迹,冲着那管事儿地挑了挑眉:“我有什么不敢的,别说是伤人,你信不信我还敢杀人?怎么,要不要试试?”
管事儿的见张黎玩着猎刀,眼神漫不经心,轻飘飘地说着杀人,不似作假,已经生了退意。但还是哆嗦着说:“杀,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我也不想啊,可偏偏有人不如意,非要逼我。反正我贱命一条,说不定哪日就被山里的大虫吃了,这下还能拉几个地主家仆一起也不错。”说着,他笑了笑,又补充道:“这么一想,好像嫁过去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和地主儿子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儿。唔,这样好像没什么意思,听说你家主子喜欢做那事儿,也不知道把那玩意儿切了还能不能成。”
张黎恶劣地用猎刀在管事儿的下三路比划比划,把一众人吓得身下一寒。
眼见那管事儿的几个仆从生了退意,张鸣夫妇有些急了,想在旁边再煽风点火,却被张黎打断。
“管事儿的可要想清楚了,我一个乡下人家,又没爹没娘的,命不值钱。你家少爷可是金贵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死了也就死了,就是不知道您可能落得好?再说了,以你家少爷的家世,什么样的姑娘小哥儿找不着,何必在我这儿死磕。您说我收了聘金,可我确实一个子儿都没见着。带你来的是我大伯没错,可我们早就分了家,他可管不着我的婚事儿,再者村里人可都知道,我和他们并不对付。”
管事儿的本就被吓到,跟张鸣他们来这儿,也是想着乡下人家没什么胆识,以为威逼利诱一番就会就范,没想到碰到个硬茬。反正自家少爷就是想找个人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也没什么其他要求,确实没必要冒着风险把这么个煞神弄回去,万一真的伤了少爷,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管事儿的略一思索,就有了成算,当即就冲几个仆从挥了挥手,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还是装作恶狠狠地说了句:“这次就放过你们!”
张鸣夫妇原本以为这次定然能成事儿,却没想到张黎胆子这样大,连镇上的大老爷都敢威胁。眼看着那些人出了院子,忙跟在后面,还想再劝劝。
却不知管事儿的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处撒。见这两人还敢凑上来,当即就要他们把收的聘金拿回来。张鸣哪里拿得出来,收到二十两聘金当天就兴冲冲去买了肉油、新衣、糕点等一大堆东西。
管事儿的一看两口子支支吾吾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又听有人说他们家还有个待嫁的闺女,就改了主意,不要钱了,要人。张鸣他们哪里肯依,张盈盈也是在家寻死觅活,又是好一番掰扯。
这出闹剧的热度一直持续了好多天,直到张黎放出要招赘的消息,才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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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o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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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笙原以为张黎招赘要很久,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就和方竹香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