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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身量不高,但身法矫健,他能极致发挥身形优势,将太息宗武学灵活应用,而且招式凌厉,出手狠辣。
虽然地位低微,但他的水平在道门当中,不输宗师级别。即使当年与李无疏交手,都能占得一时上风。
若是李刻霜在此,倒有几分胜算能挡住这帮人。
净缘虽然精通杂七杂八的术法,但却并不长于战斗,撑不多久,便被摘星重伤,靳长生从旁策应,拖住他的步伐,好让庄澜闯入东厢夺人。
佛珠散落一地,白色的僧袍染血。
净缘终究寡不敌众,伏倒在地。
他透过刀光剑影看到一只属于李无疏的垂落的手,顿时怒目,抬眼看去,便见庄澜已经将人从东厢背了出来。
“无疏——”
“你放开他!”铜板不管不顾地扑向庄澜,被一脚踹出三丈之远。
“让开!”
庄澜一手持着剑,一手将李无疏托在背后,居高临下地睨着铜板。
那张脸曾经透着一股稚气的桀骜,少年人的不甘下风与故作沉稳竟都是他为自己精心设计的脸谱。
而此时,他脸上只有满脸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看着蜷成一团的铜板:“你从前不是连门都不让我进吗?你看,现在我不但进来了,还要登、堂、入、室!”
说着,他嘴角浮现笑意,声音凉滑如同缓行的毒蛇:“你说说看,我比那个李半初,差在哪里?”
话音一落,他手里的剑杀意毕现。
“住手!”净缘急呼。
铮地一声,庄澜手中的剑被震开。随之有什么滚落在地——竟是被夹攻重伤的净缘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朝这边掷来的一枚佛珠。
庄澜怒然回头。
净缘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李无疏,又用力闭上眼睛。
“你既然已经得手,难道还要对一个孩子狠下杀手么……”
他已经尽力,但比起注定无法保全的李无疏,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庄澜的目光扫过整间院子,眼里透着一点狰狞凶光,仿佛是打算将此地血洗一空。
摘星冷声提醒道:“任务完成,休再纠缠!撤退!”
他说完就走。
庄澜只得罢休,跟随摘星的脚步离开。
此时净缘终于撑持不住,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元宝头顶着一只旧竹簸箕,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一时不知该先去扶铜板,还是先去给净缘查看伤势。
“呜呜呜呜,李宗主怎么还不回来……铜板!禅师!禅师你还好吗……”
李刻霜带着李半初回到无心苑,瞧见的便是一地狼藉的景象,好几处火光冲天,尸横遍地,心中顿时一惊。
他才不过离开一两个时辰,无心苑竟已天翻地覆,宛如遭遇浩劫。
匆匆迈进院门,便同元宝撞了个满怀。
元宝抬起哭花的脸,见是李刻霜,又看清他怀里的人,连滚带爬就往回跑:“禅师!禅师!李宗主回来了!李宗主把公子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