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她要把母亲看守起来,连同自己。
莲花咬咬唇,转身就要去找世子伸冤。
谁知道刚转身就被控制住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黄氏母女忍不住就开始嚷嚷起来。
只听得有人禀告,“世子来了。”
黄氏母女眼睛都一亮,随即对视一眼,然后莲花就开始掉泪。
裴世子走到后厨,见状问,“怎么回事?”
世子来了,那就是世子说了算了。
所以在莲花挣脱的时候,两个护卫松了手。
莲花走到世子跟前,“噗通”就跪了下去,淌眼抹泪的开口道。
“世子,今日楼里客人比平常多了许多,厨房有些忙不过来,莲花知道世子过来,还带来了贵客,莲花担心世子挨饿,也担心贵客挨饿,正好见有两个灶台空着,就用来做世子素日里爱吃的几道拿手好菜了,谁曾想瞿姑娘一来,不问缘由,就把我煮到一半的东西拿走,说要先给其他客人做吃的,然后才轮到世子。”
莲花顿下来抹了抹泪水,又快速往下说话。
“我娘过来帮说句话,也被瞿姑娘让人给‘请’了出来,还说我们是在添乱,要把我们看守起来,莲花因此被耽搁了,没能及时给世子送吃的过去,让世子久等挨饿,这是莲花的错,莲花不敢分辨,但还请世子容我做完饭菜,再任凭发落。”
好厉害的一张嘴,瞿扶澜心道。
真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都不带喘一下,不但把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清楚楚,还顺带趋利避害了一番,实在厉害。
她要是去到现代,干起狗仔的活儿,那绝对能颠覆黑白,做到造谣一张嘴,让人辟谣跑断腿。
好口才,只不过没用正道上。
被如此这般颠倒是非黑白,瞿扶澜表情居然也不慌,反而有点看笑话似的看着莲花。
有人给世子端来了椅子,他撩起衣摆,坐了上去,然后看向一旁的四大护卫。
“你们谁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莲花见自己说完了,世子非但没表态,反而这样说,她整个有点怔,随后飞快看了世子一眼,见他表情始终如初,实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心下不由有点慌。
她之所以先声夺人,就是不想给别人开口的机会,以世子对她们母女的厚待,在听了她的话后必定开始问责。
谁曾想,世子居然还要过问其他人?
四大护卫会怎么说?莲花心下忐忑,也看向四大护卫,双手下意识握紧了。
开口的是十二。
十二不敢耽搁,急忙道,“世子点的菜早已经有厨子在做了,是这位莲花姑娘非说世子只喜欢吃她做的东西,死活要占着两个灶台,影响了其他厨子的做菜,耽搁了给客人上菜,跑堂的无奈才找到瞿姑娘反馈问题。”
裴霁安看向瞿扶澜,“瞿姑娘怎么说?”
十二道,“瞿姑娘到了厨房,二话不说就让我们把她的东西抬走,让那两个空等的厨子去使用灶台,莲花姑娘就十分生气,以耽误世子用膳,别人担待不起为由,想拿回两个灶台,瞿姑娘再次二话不说,让我们把她丢出了厨房。不久,莲花的娘就过来了,也是说了一大堆耽搁世子用膳,别人担待不起的话,又被瞿姑娘命我们给请了出去,又担心她们不配合工作闹事,就命我们先把她们看管起来,过后再做处置。”
如果说莲花的言论,是完全偏向于她自己,那么十二的言论,就是十分客观,不偏不倚,事实是怎样他就怎样说,一点儿没改。
让你说话了?
十二的话一落下,莲花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忙辩解,“不是这样的,世子听我说……”
裴霁安表情似笑非笑,“我让你说话了?”
莲花表情一噎,张着一双眼眸波光粼粼,楚楚可怜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世子。
黄氏也正想跟着喊冤,也同样被世子这番话给惊到,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裴霁安看向瞿扶澜,“你想要怎么处置她们?”
所有人都看向瞿扶澜。
按理说,大家在世子跟前都想要保留最好的一面,最好是能彰显自己的善良和大度,所以,依此推断,不管瞿扶澜之前心中有什么打算,此时在世子跟前,她都应该要保留大度的一面,稍微教育一下黄氏母女就够了,至于其他更严重的责罚,她不应该也不会说出来。
就连四大护卫心中都这样想,纵然他们觉得黄氏母女应该受到更严重责罚,但世子没过问他们,他们就没有话语权。
只是瞿扶澜若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雷声大雨点小,那也太没魄力了,没有资格管理酒楼。
黄氏母女也看向瞿扶澜,同时心中也都松了一口气,世子还是很关照她们的,没有直接责罚她们,只不过让瞿扶澜来处理。
她一个女孩子,能说出什么责罚方式?怕不是为了彰显她的大度和善良,还要在世子跟前为她们说好话呢。
瞿扶澜心中早有处置黄氏母女的打算,她做事向来有规划,并且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策。
“世子既把‘花间赋’交给我管理,那我在我的管理理念下,就不能出现不服从命令的人,何况还是在今日这种特殊的日子里,所有人都井然有序服从安排,就她们母女俩,不帮忙就罢了,反而帮倒忙,这样的人对我来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花间赋’容不下这样的人,我要把她们逐出‘花间赋’,打发到偏远庄子上去。”
庄子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尤其是偏远些的庄子。
裴霁安,“那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