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收拾停当,正欲赶路,便听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来,显然是有一队为数不少的人马疾驰而至。
众人便驻足观望,不多时,就见数十名锦衣卫,驾马疾驰至众人面前。
众锦衣卫翻身下马,为的两位近前来,问道:“请问这里何人管事?”
成敬站了出来,一见两人,忙上前一边拱手施礼,一边陪笑道:“原来是兴公公大驾,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兴安忙也一边拱手还礼,一边抱怨道:“我说老成啊,你们跑这么快干什么呢,我和马指挥使几乎一夜没合眼。为了追你们,你看我们这个眼睛,都熬红了。”
兴安经常往来郕王府,与成敬是老熟人了。两人简单交流一番,成敬又和马顺寒喧几句,还要再说,兴安却打断道:
“老成,朝廷里出大事了,殿下呢,我要立刻面见殿下。”
成敬闻言,心下诧异:殿下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前脚急急忙忙离京,怎么后脚朝廷就出了大事。
兴安见成敬呆,忙轻声催促。成敬这才回过神来,引着兴安与马顺,快步走到朱祁钰马车前,禀告道:“殿下,兴公公与马指挥使求见。”
“知道了。”
朱祁钰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便掀开轿帘,下了马车。
兴安与马顺二人一见了朱祁钰,便倒身下拜,带着哭腔说道:“殿下,不好了,陛下的亲征大军,于土木堡全军覆灭,五十万大军全完了,就连陛下也是下落不明。”
然而出乎二人意料的是,朱祁钰反应冷淡,只是拍拍兴安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又冷笑道:
“别听兵部那些混球儿吹牛啦,什么五十万。我不一石头呼在他们脑袋上,帮他们好好清醒清醒,他们还以为也先被武安君附体了呢。
动不动就五十万、五十万的,这个世道上哪有那么多五十万,你们当是砍白菜呢。”
兴安与马顺被朱祁钰整不会了,怔怔地望向朱祁钰,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祁钰挥挥手,命令道:”你们俩回去吧,就跟太后说,我非常担心皇兄,也非常愿意为朝廷出力。但是我的头疼更严重了,很可能命不久矣,回去了也是给朝廷添乱。……
朱祁钰挥挥手,命令道:”你们俩回去吧,就跟太后说,我非常担心皇兄,也非常愿意为朝廷出力。但是我的头疼更严重了,很可能命不久矣,回去了也是给朝廷添乱。
所以我还是奉太后懿旨,依旧去杭州修养吧。”
兴安闻言,都有些急眼了,连忙劝道:“殿下,您不回去,还有谁能够监国理政呢。到时候朝廷没有主心骨,如何能够守住京师,救援皇爷呢。”
朱祁钰笑道:“襄王贤明,又有监国经验,自然是去请襄王进京主持,才是正路。你们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了,相信我,来回折腾一大圈,最后还得是襄王监国。那帮文臣,不会接受我监国的。”
兴安与马顺无奈,只得起身,到一旁交头接耳地商量了一番,才又回到朱祁钰身前。
这次轮到马顺话了,只见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朝朱祁钰拱拱手,高声劝道:“殿下恕罪,兹事体大,事关京师存亡,今天绑也得把殿下绑回去。”
朱祁钰闻言,淡淡地转头看向自己的护卫。
只需要朱祁钰的一个眼神,一众王府护卫便纷纷护在朱祁钰身前,对马顺拔刀相向。
一帮锦衣卫见状,也纷纷拔刀,围了上来。
朱祁钰冷笑道:“好,好,好,不愧是锦衣卫,都颇有胆色。不过我想你们都知道,按照大明律,戕害亲王,可是谋逆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一众锦衣卫闻言,纷纷退缩犹疑起来。
朱祁钰又趁势厉声高喝道:“你们若是有种,不在乎凌迟,不在乎九族,就拿着绣春刀,朝着我心口上捅,我敬你们是个爷们儿。若是没种,就别他马的跟我虚张声势,赶紧收起这破刀,给我滚蛋。”
一众锦衣卫被朱祁钰一顿吼,皆是惊骇不已。没等马顺下令,便纷纷收了刀,退后十步,跪地请罪。
反正没人愿意为了这么样一件事,搞到要诛九族的程度。
光是举着刀吓唬亲王也没用啊,锦衣卫也不是傻子,现在皇帝下落不明,真要把眼前这位郕王殿下得罪狠了,将来弄不好人家就要狠狠地报复。
所以何必呢,不给钱不给地的,犯不着这么得罪郕王。
朱祁钰也是见好就收,随意地摆摆手,轻笑道:“行了行了,都起来吧。你们也都算是公干,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这事就这么算了。回去吧,都回去复命吧。”
说罢,朱祁钰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命令王府众人继续赶路。
不过朱祁钰只是看上去勿忙,其实心里却不着急。居庸关外那一位大元淮王、中书右丞相、也先老太师对进攻大明京师也没什么太大兴,他还得在山西悠哉悠哉地溜达五十天呢。
朱祁钰接下来的目标是:再跑三天路,赶到保定府,然后在这个大一点的府城里玩上几天,顺便吃个驴肉火烧,等朝廷大员来三请四顾之后再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