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到赵姳岁端庄优雅的站在她面前,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苏弘璟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煞白,跟个幽魂似的。
赵奕煊看到妹妹安然无恙,身上冷厉的气息退散一些,低声呢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姳岁像是刚现不对,蹙着眉询问,“皇兄,这里生了何事?”
赵奕煊沉默,这种事情让他如何开口?
赵姳岁也没让赵奕煊为难,她状似不经意地瞟向苏弘璟,随即红着脸扭头,“这,这,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至于到底生了什么,在来的路上赵姳岁已经听内侍们说过了。
苏弘璟低着头,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不过想来他应是羞愧难当。
乔言年眼神如刀,似要将脏污了公主殿下眼睛的苏弘璟千刀万剐,就苏弘璟那苍白瘦弱的身体,公主殿下肯定看不上。
赵奕煊冷冷道:“若你们当真两情相悦,可以在赏花宴上请朕赐婚,实在不该趁着酒意做出这等糊涂事。也罢,看在沛国公一生尽心竭力、为国为民的份上,朕可以不深究,并为你们二人赐婚,以全沛国公府的颜面。”
苏弘璟浑身瘫软,心如死灰,他与仁惠公主再无可能了。
赵奕煊心情不错,正想挥手让众人散去,乔将军却先一步从人群当中走出来。
乔言年掀开衣袍跪在赵奕煊面前,身姿挺拔,声音清朗,“末将已寻到心仪之人,还望皇上能为末将赐婚。”
这阵仗,不像请皇帝赐婚,倒有点子像逼迫。
赵奕煊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上还带着笑意,“乔将军放心,朕既然允诺过会为你赐婚,自然不会推辞。不知乔将军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可有与人互通心意?”
“末将心悦仁惠公主,还请皇上赐婚。”乔言年清朗的声音宛如一记重锤,狠狠锤在赵奕煊心上。
赵奕煊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你心悦谁?”
乔言年大声道:“末将心悦仁惠公主,还请皇上赐婚。”
赵奕煊看向赵姳岁,见她脸上泛着淡淡的桃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担忧妹妹出事,满皇宫找人,结果妹妹没被苏家小子欺负,倒是被乔家小子哄骗走了。
难怪这两人来得这样迟。作为皇帝,赵奕煊一言九鼎,妹妹真与乔将军两情相悦的话,他自然要为他们赐婚。
“仁惠的意思呢?乔将军心悦于你,你可愿让他成为你的驸马?”赵奕煊轻声叹气,妹大不中留啊!
赵姳岁盯着乔言年的背影,轻轻摇头,笑容甜美,“我不要乔将军当我的驸马,我要嫁给乔将军当将军夫人。”
乔言年愣住,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公主殿下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小心思。
巨大的喜悦向他席卷而来。
赵奕煊严词拒绝,“不行!”
赵奕煊为赵姳岁招驸马就是为了保证她婚后不受欺负,能时时住在宫里,这要是嫁到将军府里去,受了委屈他都不能第一时间知晓,让他如何放心?
赵姳岁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祈求,“皇兄~”
赵奕煊闭上眼睛不看赵姳岁,坚决道:“朕说不行就是不行!”
众夫人小姐安安静静的当着背景板,大气都不敢出。
乔言年回看着赵姳岁,眼眸柔和,蕴藏深情,“公主殿下,末将愿意当驸马,只属于公主殿下的驸马。”
赵姳岁缓步上前,行至乔言年面前俯身,抬手轻抚他英俊的脸庞,眼眸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我知道你做这样的决定都是为了我,我也明白你的情深意重,可我更清楚,你还是大夏的将军。”
“将军愿意为了我自困牢笼,可我却不想成为困住将军的金笼。将军本应是天上翱翔的雄鹰,不该为了我将自己变成笼中雀。大夏可以没有驸马,却不能没有将军。将军,让我当你的将军夫人吧。”
乔言年的心里掀起巨浪,眼眸亮如星辰,在赵姳岁的温柔注视下,终是乖巧点头。
赵奕煊:真当朕不存在是吧?
不过赵姳岁的话同样提醒着赵奕煊,若是乔言年成为驸马,大夏必将失去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可若赵姳岁成为将军夫人,以乔言年如此深情,定能保大夏数十年无忧。
赵奕煊是赵姳岁的兄长,但他先是大夏王朝的君主,自然要优先考虑黎民,更何况两个要相守一生的人都已经达成一致。
赵奕煊还是妥协了,为仁惠公主和乔将军赐婚,指明是仁惠公主嫁入将军府。
因边疆战事未了,又恐迟则生变,两人将在两个月内完婚。
等太后醒来,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
椒房殿,赵姳岁跨坐在乔言年大腿上,乔言年紧紧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锁骨处,低声轻唤,“岁岁,岁岁,岁岁……”
赵姳岁莞尔一笑,自从宴会结束,乔言年找到机会就一直唤她的名字,还像黏人的小狗狗一直紧紧跟着她,大约是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