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熏心中一暖,果然是她的弟弟,与她想法都是一致的,他所说的也是她的顾虑。
尤其是裴聿衍追到平镇,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她的,她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阿姊,我们劝说爹爹,分家吧。”
卫南熏蓦地一愣,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办法。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只要分出去不在卫家,他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商户,不需要看大房脸色行事。
没了伯母助纣为虐,裴聿衍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若他真敢如此,她大不了就去大理寺递御状,看谁更不要脸面。
“可,爹爹会答应吗?”
父亲是家中庶子,自小养在老太太膝下,他早已习惯了看嫡母和长兄的脸色过活,性子更是谦和恭顺,不然也不会被卫家人一直拿捏利用。
他这辈子最大的叛逆,应当就是娶了娘亲。
“会的,爹爹最疼的就是阿姊,他总说要我快快长大,好保护阿姊。他若知道阿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是比我还生气。”
想到父亲,卫南熏诚心地露出个笑来,好似这些日子所有的憋闷和委屈顿时都消失了。
她不再是一个人,她还有家人。
“对了,你再与我仔细说说,你摔下来时,可还有其他什么古怪的事。”
卫和玉想了想道:“那日只有堂叔家的那对双生子在,现下想来,他们像是知道我会路过那,故意说给我听,好引得我动手似的。”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裴聿衍不敢亲自动手,需得借由旁人之手,他还要太子完美的形象,绝不敢当众强迫她入宫。
“对了,路过救我的那人,看着很是高大,皮肤偏黑黄,像是行武之人。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行武之人怎么会到书院来寻我们夫子的,可惜当下有人围了上来,我都没机会与他道……”
话还未说完,就传来了织夏的叩门声。
“姑娘,有客人到。”
卫南熏下意识地啧了声,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进来。”
不想来人一进屋,比她想开口的是床上的卫和玉:“恩,恩公!”
卫南熏朝那人看去,身量高大魁梧,皮肤黄偏黑,模样很像是行武之人……
即风?!
她之前就隐隐有闪过个念头,若裴寂骗了她,即风和即云或许也是假的,那所谓的回江南老家会不会就是回京了。
没有想到,她的猜测竟成真了。
他又间接帮了她一把。
这人定是故意的,就非要她欠他才满意。
“见过卫姑娘。”
口齿伶俐,谈吐得体,这就是他所谓的心智有损?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姓裴的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满口谎言,就没一句是真的。
卫南熏心中有气,见了即风也没什么好脸色,沉着脸客气又疏远地道:“我与你家王爷没什么好说的,让他不必多费心思,我是不会去见他的。”
即风却露出八颗牙笑着道:“卫姑娘放心,我们王爷是言而有信之人,他既说了最近不会打搅您,便会言出必行。”
“他来属下过来,并非有意惹您不快,只是您先前落下了东西,我们王爷让我送过来。”
卫南熏秀气的眉头皱起,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就见即风递上了一个锦盒,她想也没想就打开了。
盒子里,一条无比眼熟又精美的腰带放在其中。
这不是两人初次相见,她丢失了的腰带么。
卫南熏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这个无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