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头破风,绕身而动。
秦熊微微眯眼。
那瘦弱少年打的正是披风锤一二三式,他的招式不算标准,力道也小,但其把锤而舞,就比身旁其他的学徒多出几分行云流水之势。
虽然对他而言还稚嫩生疏的可怜,但一个次学到锤法的学徒能打到如此地步,可见其天赋。
这小子……
“他,他……”
偌大的空地上,一众学徒把锤而舞,只有路忠有些茫然的站着,手里提着的锤子什么时候掉落都没感觉到。
其他学徒看不出差异,他哪里看不出?
这个瘦的好似鸡崽一样的中院学徒,初次舞锤,居然比自己当时刚学时还要流畅很多?
“呵,倒是把打铁的好手!”
秦熊神色微妙,盯了几眼后,又瞥了一眼其他几个学徒,转身离开。
路忠背后一寒,回头正看见自家师傅,不由得心头微凉,当即也没了指点的心思,匆匆跟上。
砰!
大锤落地,溅起灰尘。
“呼!”
黎渊大口喘气,微冷的夜色中竟出了一身大汗,但他却不觉得疲惫,反而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精通级的锤法加持下,他很有种畅快舞锤的冲动,却又不得不抑制自己。
地方时机都不对。
“果然,练功锤的加持更多在锤法上,牛刀小试已过了其他学徒!”
瞥了一眼路忠离去的背影,黎渊觉得自己拿捏的还不错,比其他学徒好,又没有好太多。
“还是要谨慎!”
平缓着呼吸,黎渊松开了锤子,演武场上的一众学徒也纷纷散去,只有几个人还在咬牙坚持。
牛贵就在其中。
“过犹不及,虽然我精神亢奋,但身体还是瘦弱了些,昨夜已经有些过度,今天不适合加练了。”
黎渊回到中院,先是做了些拉伸运动,又接来一盆水擦洗身体,天色已大黑下来。
这时,牛贵回到了中院,但还在站桩,时而舞锤,激得几个本来已经躺下的学徒又咬着牙爬了起来。
“太拼了……”
黎渊没有练武的经验,却有健身的经验,猛练伤身,肌肉溶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有心劝几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倒不是什么交浅言深,而是这些学徒们拼的是改命的机会,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放弃。
“真想来杯西瓜汁!”
合衣躺下,黎渊又回想起了前世,带着怀念入睡。
第二天,在同铺学徒们的哼唧声中醒来,黎渊也觉浑身酸疼,论起来,中院也没几个比他身体还差的。
这与根骨无关,纯粹是长期营养不良。
“想吃肉啊!”
黎渊听到肚子在叫。
十五六的年纪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加之运动量大增,不饿才奇怪。
顶着饿,黎渊与几个学徒已忙碌了起来,生火、运炭、收拾院子……
…。
“刘青,我来砍柴。”
黎渊开口,与刘青换了活儿,后者自然乐得如此。
“灯下黑啊,居然忘了这口柴刀!”
伸手攥住这口缺口颇多的柴刀,黎渊眼前灰色再现,只是光芒比练功锤要弱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