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哪敢收这钱,两人来回推让着像是在打太极。
要是楠楠在这肯定又要乐开花了,她的楠楠现在只能孤孤单单的住在加护病房里,要是她醒了肯定会很难过的。
她是那么怕寂寞的人。
横竖现在是看不到丘衍楠了,可能看到罪魁祸首不是吗。
“叔叔,宋从欢在哪?”余挽秋右手支着腰问,她的表情分明很随意语气也带着点像刚醒时才有的慵懒气息。可丘衡莫名觉得她是想提刀去杀人,并且是要将那人大卸八块的。
人总是要泄愤的,否则是要憋坏的。他无意再回护宋从欢,挥手招来助手让他引路。而后语重心长道“挽秋,叔叔知道你心疼衍楠。但注意分寸。”
别把人弄死了,稍加折磨即可。届时等她好全了,再折腾她也抗造些。
周雪眉了解自己的女儿,看她的神色便知道是要去寻仇的。
担心的提脚跟上,却被丘衡喊住说“聊聊?”小辈们有小辈们的话要谈,而他们也有他们的话该谈。
两家都是女儿没道理他女儿要被亲家给来回欺负的。
第69章劣根
宋从欢的麻药虽过了,但因服用的药物有助眠效果所以醒来没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按理说醒来的不该这么快,但架不住身上疼,好像有人在猛按她的伤口。宋从欢拧着眉,口中发出些不明的类似于呜咽的声音。
“嘶”
她肋骨断了一根刚好没多久的腿又断了。只是她早做好了防护准备否则可不至于只伤害的这么轻。她睁眼,余挽秋的身形就映入她眼中,尤其是她的右手,正猛按着她的伤腿。
根本就不是梦,根本就是余挽秋在作祟,她想也没想破口大骂道“你有病啊你”
余挽秋见她醒来,脸上挂着要吃人的惊讶表情问“你也知道疼的?”脸上是笑着的,而手上的劲则用的更重了。
她被摁的生疼,甚至能感觉到断骨被摩擦的滋味,饶是如此她也不肯在余挽秋面前泄漏分毫的软弱,咬牙红着眼瞪她,好似如此便能分担疼痛。
突然她眸色一亮,嘴角因兴奋的控制不住的抖动,是从胸腔开始往上爬的笑,顾不上疼痛,瞳孔缩小,目光笃定尖锐道“她死了?她死了是不是,所以只有你来,丘衡那老东西去给她买墓地了是吧,好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好戏,咳…咳咳哈哈”
她又咳又笑的,眼角挤出几滴泪来,不知道是因兴奋还是疼痛。
余挽秋不语,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好似听到到骨头摩擦支架的声音。
这仿佛印证了她的猜测,剧烈疼痛变成了兴奋剂刺激着她的感官和神经,无声笑变有声她仰脖笑着好像见过信后的不满沉郁就此一扫而空,死了好啊,死了好啊。
就让宋从愉在地底下看看她着干干净净的女儿被撞成稀巴烂的样子吧!
“啊……哈哈哈哈……好好好,死的好!你们所有人都该去死!”宋从欢不顾肋骨上的伤口,猛地坐起来摁住余挽秋的手,血渗出来沾满两人的手。她眼底血丝盘踞,手上青筋凸起。
她们痛苦她就开心,所有人都会记住她的。
——错误。
如果从她出生就是错误,那么就让这错误坐实。
“怎么样,她是不是我被撞不成人样?哈哈……哈哈”她把重音落在‘我’上,凸显着这句话的中心。
她安然的躺会了床上,享受着属于她的胜利光环,一个胜利者是不需要张牙舞爪的。
余挽秋抽出自己的手,对于手上的血迹很是嫌弃在被子上来回擦拭着,她面无表情的问“怎么,就这么想博取人关注?没存在感了一辈子是这样的。”
这句话戳中了宋从欢的心窝子,她暴起吼道“你都不知道,你的心上人从小是怎么被我欺负着长大的,包括五年前她抄袭的事也是我一手策划的,丘衍楠她就是个蠢货,蠢到把密码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哈哈哈……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她。”
“真可怜,到现在都分不清是讨厌还是嫉妒。承认吧,你嫉妒她都快嫉妒疯了,她拥有你想要的一切。而你,只是只臭水沟里的脏老鼠”
宋从欢被她几句话戳的表情扭曲。但转念一想,丘衍楠死了啊她被骂几句又不痛不痒的,她的目的达到了。
“哦,可是脏老鼠撞死了你的小天使。”
“是吗?”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是吗,为什么她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那么严重的车祸不可能不死的,余挽秋肯定是骗她的。
“假的都是假的,哈哈你还想骗我?才哭完鼻子吧就跑来找我了吧?少自欺欺人了,赶紧去跟丘衡一起给她买墓地吧!”
余挽秋原本要走,闻言折返反手甩了她一巴掌。这一掌半分力都没收,宋从欢被打的身子倾斜重重倒在床上。
耳鸣之余,听见像从鼓里传来的声音说“先想好自己葬哪吧。”
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了,宋从欢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哑然失笑说“比起我,该操心墓地的人是你才对吧哈哈哈哈”
肋骨断了的人,连呼吸都是疼痛的,更遑论这样的大笑了。可疼好啊,至少证明她还活着,而丘衍楠呢,死了下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至于她葬哪?她才不在意身后事呢,生前她就要搅合的大家都不好过。居然编织这样一个谎言骗了她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