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菩雨山的牌位,但想起了阮云罗的嘱咐,又立刻闭上了嘴巴。
倒不是她有多忠心。
只是她还不清楚,阮云罗为什么不让提菩雨山。她担心这其中有什么深意,担心自己弄巧成拙罢了。
可是,如果不提菩雨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她刚才所说的一切呢?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席老夫人和萧重景,不是亲生母子呢?
樊嬷嬷紧张地手心冒汗……
忽然,她瞥见了自己手心里染血的手帕。
灵机一动,她立刻看向尹筱柔道:“滴血验亲!可以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
见樊嬷嬷这么笃定,尹筱柔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自己现在嫁的,肯定是个确定无疑的冒牌货。
“唉……”
尹筱柔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既高兴自己拿到了萧重景的把柄。又生气自己挑错了人,挑了个西贝货。
可谁让这是她挑的呢?
于是只能边思索着怎么帮萧重景把这个事情彻底捂住,她转身,快步离开了梵音湖……
望着尹筱柔的背影,樊嬷嬷打了个哆嗦。
她看了眼自己身边钱嬷嬷的尸体,又看了眼旁边树林里两方人马打斗的痕迹……
忙起身,也离开了梵音湖。
客堂里。
望着钱嬷嬷已经凉透的尸体,又望着尹筱柔和樊嬷嬷完好无损的样子,席老夫人面色阴沉,一言不。
反而是阮云罗望着尸体满脸奇怪,“这,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奴婢不知啊……”
樊嬷嬷忙一脸委屈地接茬。
她噗通一声跪在堂中央,抻着自己满是红痕的脖子,对席老夫人道:“当时,尹姨娘在湖边祈福,我与钱嬷嬷在后边跟着。这时候,忽然两帮人从林中跳了出来,打成了一团。
我见那情况,心知今儿要不好,正想跟钱嬷嬷一起,互送尹姨娘回来的时候……
钱嬷嬷猛地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还是尹姨娘出手帮了我一把,这才保住了我这条小命……”
樊嬷嬷说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声音带着哭腔道:“老夫人您瞧,这得亏是我命大,否则,奴婢可就回不来了……”
“两帮人马?”
席老夫人皱眉。
她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樊嬷嬷,又看了看尹筱柔,“什么两帮人马?”
“不清楚……”
尹筱柔一脸惊吓,我见犹怜地摇了摇头。“当时,我正面对着梵音湖祈福。忽然,不远处就有两拨人打了起来……
这时候,钱嬷嬷也不知受了刺激还是怎样,整个人疯了一样勒着樊嬷嬷的脖子,她还想对我动手……
我实在没有办法才……”
尹筱柔说着,目光不自主便落在了钱嬷嬷的尸体上。立刻像是被吓到了似的,面色惨白,又愧又怕地移开了视线。
“唉,真是难为你了……”
阮云罗一脸心疼地感叹。
不解地望了钱嬷嬷的尸体一眼,她皱眉,“钱嬷嬷为人,向来最是听话稳重,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疯……”
“唉……”
阮云罗叹气。
为了膈应席老夫人,她十分庆幸地拉住了旁边尹筱柔的手,“亏得你机灵。否则她杀了樊嬷嬷之后,要是再盯上你,那可就危险了。
你肚里的孩子,可是现在将军府唯一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