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很气!
但是,这么一打岔,之前生气的点和现在生气的点接不上,有种打人打偏的感觉。
赵彩凤没见过江拾月这么滑头的女人,生产队的妇女,要么跟她对骂,要么被她骂哭躲着走。
从来没见过江拾月这样的,说泼辣吧?她笑吟吟的说话不徐不疾。说她小胆吧?抬手就给人两巴掌。
赵彩凤一时间摸不清江拾月的深浅,转头去找她能拿捏的人出气。
“陈山河,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儿!就这么对待长辈的?!”
陈山河低头看了眼坐下后明显松快些的自家老娘,“她比我有孝心也细心,挺好的。”
“你!”赵彩凤气得胸口哆嗦,“陈山河,你什么意思?长嫂如母,我不是你长辈?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陈山河喉结动了下,侧头看了江拾月一眼,面无表情道:“大嫂,你刚也听见她们的话了,我打不过江拾月才跟她结婚的。我没办法给你出气。”
江拾月:“……”
赵彩凤:“……”
吃瓜群众:“……”
你问姚腾飞看他信吗?
赵彩凤眼睛瞪的像要把眼珠子瞪出来,“那你还花钱养着她?一看这细皮嫩肉,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就不是个良家妇女。你要把花在这个女人身上的钱寄回家,你侄子不就有钱娶媳妇儿了?!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你别胳膊肘往外拐。你必须跟她离婚!现在就去,立刻马上。”
赵彩凤说着就过来拖陈山河,“我和你一起去。”
陈山河纹丝不动。
赵彩凤是干农活的,力气比一般女人大却拽不动轻松站在原的陈山河。
这样的陈山河会打不过江拾月?
赵彩凤眯起眼,语气里多了一丝威胁,“陈山河,你实话告诉大嫂,这婚是真不能离还是你不想离?”
江拾月举手,插话,“请问,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离不了?
“我们陈家人说话,外人别插嘴!”赵彩凤明白表示不承认她跟陈山河的夫妻关系。
“这样啊!”江拾月半点不恼,一脸诚恳请教,“请问你姓什么?”
赵彩凤:“……”
门外看热闹的人里,不知道谁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笑声像传染一样,一个传一个。
大家都笑了起来。
赵彩凤皮肤粗糙黝黑,这会儿能都清晰看见脸上的红晕
她在陈家是长嫂,婆婆懦弱胆小,公公瘫痪在床后,整个陈家她说一就没人敢说二。
老三媳妇儿虽然也是厉害性子,在她手底下却也讨不到便宜。
自从掌家以来,这是头一次被人挤兑成这样。
赵彩凤忍无可忍朝江拾月扬起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打碎了众人的笑声。
挨打的是赵彩凤。
赵彩凤的胳膊被突然蹿过来的陈山河架在半空。
江拾月的手重重落在赵彩凤脸上,人却被陈山河挡在身后。
三个当事人都齐齐愣住。
陈山河只是想护住江拾月,没想到江拾月不但不躲闪反而后先至,扬手给了赵彩凤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