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见到人终于回来时,松口气之余却也难免气急,开口时嗓音紧绷着怒气沖沖。
“你到底去哪儿了?话都不留一句,你要气死我?!”
几步匆匆上前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髒兮兮的两只花猫,梅辞整个衣服的下摆全是土,瞧着就像地上滚过一遭似的。
梅辞屏气接收着他的打量,身上都是不久前他才自己仓皇擦的,不然準是第一眼就要露馅。
梅辞心头紧张,开口时便底气不足的虚着,甚至都不敢跟人直接对上视线:“守棠…我原本想折几枝花回去插瓶,没想越走越远了,还一不小心扭了脚,所以回来的迟了。”
“对不起叫你担心了,你别生气,花枝我分你一半好不好?”
小郎君软了嗓音讨饶,又是一副刚红过眼眶的柔软神态,叫人不管有多大的怒气都尽数消了,再不舍得训斥他一句。
“扭着了?哪只脚,给我看看…”
白守棠皱眉,注意力迅速被转移,当即就蹲下来要查看,梅辞下摆被稍微掀起,白守棠垂眸看过去,果然有一只脚虚虚点地,看起来像是不能受力。
他伸手就想去抓他的脚踝,探一探有没有伤到骨头,梅辞又怎麽敢真让他看见,当即便单脚跳着往后退了两步,一连串的拒绝便脱口而出。
“别…现下已经好多了,我…我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衣摆下的鞋面两侧都是干干净净的,哪有崴脚的意思,而且见面不过两句话,梅辞就差把自己心里有鬼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白守棠冷着脸双手抱胸,估计自己再折腾一会儿,他连自己崴了哪一只脚都能弄错。
笨成这样还要学人撒谎,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一双眼睛叫人看的多清楚吗?现在里面就明晃晃的写着小骗子三个字。
身后跟着的月白模样表情看起来都比他有t说服力。
白守棠胸口微微起伏着,心底不开心和心疼杂糅到一块,原地沉默了半晌考虑,要不要当场揭穿他的谎话。
自己离开这一会儿他肯定是遇见了什麽事,他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要想法设法瞒着自己。
自己拿他当好朋友处处维护,结果他却连句实话都不愿意说。
有那麽一瞬间,白守棠是想直接转身就走,不再理他的。
他生来运气好,不仅上面两个姐姐护着,母亲爹爹也几乎算得上溺爱,要星星不给月亮。
要不是有个大姐心里有数偶尔还给他立立规矩,他现在还不知道会长成什麽样。
可即使这样,白守棠长这麽大也都一直处于被保护被给予的角色。
他头一次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察觉欺骗又怎会不失望难过。
可再多的不开心,对上梅辞紧紧绞到发白的指根也实在无法发落。
两次带他出来,都让他碰上了不开心的事,看样子刚才还哭过了?自己又何苦再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