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芽。”
霍凝玉对外喊了一声。
不多会儿,松涛院里的大丫鬟芳芽走了进来。
“大姑奶奶有何吩咐?”
霍凝玉看向眼前的丫鬟。
不止芳芽,这松涛院里所有的下人都是当初她回京,林氏给她安排的。
从前是下人,如今林氏出了霍家,这些人就成了线人。
霍凝玉相信她儿子白天险些遭劫,少不了这些人的一份功劳。
敛下思绪,霍凝玉瞅着另一个丫鬟翘英从庭院里走来,重新看向芳芽,声音拉得越高。
“没什么,叫你来,就是觉得你帮我办了这么大的事,理应得赏。”
说着拔下头上的玉簪递过去,“这个给你。”
芳芽满脸诧异。
她好歹在霍家伺候多年,能看出来这簪子成色上等,价值不菲。
以大姑奶奶这些年在婆家的处境,自己是买不起的。
那多半是嫁妆了。
不过,等等……
她何时帮大姑奶奶办过什么大事了?
芳芽扑通跪了下去,“大姑奶奶,奴婢、奴婢不能要。”
霍凝玉起身,走到她跟前亲自把簪子簪到她头上。
“若不是你,我们母子哪来如今的平安,你是该赏的,就莫要推辞了。”
“……”
芳芽更懵了,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然而这一幕,刚好被挑帘进来的翘英听到看到。
翘英的目光落在芳芽头上的玉簪上,心中有了计较。
但她不动声色,行礼之后问霍凝玉,要不要现在传饭。
……
次日,翘英寻了个出门为大姑奶奶抓药的由头去了雨花巷,把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事告诉了林氏。
林氏听后勃然大怒。
合着她这次劫持陆长生失败,都是芳芽那个小贱蹄子提前告的密,让乔九缨及时去搅局?
好好好,她信任多时的线人,为了一支破簪子都敢明目张胆出卖她了。
林氏咬着牙,目眦欲裂。
“那么喜欢荣华富贵,想个招把她给了马房那个叫‘富贵’的马夫,让她喜欢个够。”
这种事,翘英自然是乐意去做的。
以后没了芳芽,她就是夫人在松涛院里最得力的线人。
夫人虽然离开了霍家,但她有的是钱,对下人们也大方。
以后事情办得漂亮了,夫人给的赏赐,哪里是一只破簪子比得上的?
当天晚上趁着下值的婆子们聚在一处吃酒,翘英问她们要了些酒把芳芽灌得晕晕乎乎,又借着送芳芽回房,把人诱骗去了外院。
虽然没生什么,但芳芽出现在马夫富贵的房门前是事实。
隔天就有黄谣传出。
任凭芳芽哭得撕心裂肺,暂时掌管内宅的霍凝玉也不得不“忍痛”把她赏给那马夫。
芳芽离开松涛院后,翘英走路的腰背都比之前更直了。
霍凝玉对院里的下人们依旧很和善。
这天趁着翘英给她捶腿,她一个劲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