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并没有让他收剑的意思。
一向只会知难而退半途而废的乔九缨心里慌得一批,但这个逼今日必须装完。
她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就是觉得我用猪拉轮椅在景王府外溜达,是在故意羞辱王爷么?”
“王爷拐弯抹角半天,为何不能直说?”
景王听到这话,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的阴沉更深了几分。
却听乔九缨笑着又来了一句。
“就像王爷找了许思危故意接近我们家大姑奶奶一样。”
“王爷有何需求,只管对霍家开口就是了。”
“霍家能办则办,不能办另说。”
“曾经叱咤北疆的战神,办点事扭扭妮妮跟个娘们儿似的。”
“王爷如此大费周章又是认亲又是祖坟被冲,难道是因为不喜欢有话直说吗?”
话音才落下,架在乔九缨脖子上的剑瞬间割在了肌肤上。
那锋利程度,只要侍卫稍微一用力,她马上就能当场去世。
死亡的压迫感悬在头顶。
乔九缨的呼吸都安静了。
她以前是喜欢看点刺激的,但这也忒刺激了。
按照计划,霍随必定会在千钧一之际及时出现救她於水火。
但乔九缨觉得,今日霍随不会有出场的机会。
她在赌。
赌景王身残志未颓。
他一定还想重返战场,还想当回那个令敌寇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
没猜错的话,以前从来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提醒景王,他因为双腿残废一事性情大变,变得敏感又自卑。
所以乔九缨还要赌景王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以後,不会跟她一个妇人一般见识。
果然,就在侍卫看主子没反对,准备直接动手时,景王突然出声了。
“下去吧。”
“可是,王爷……”
从未有人敢在景王殿下面前如此放肆,这个乔氏,分明是在挑战皇室权威。
“下去。”
景王又是两个字,低沉的嗓音辨不出喜怒,却听得侍卫浑身一颤。
这熟悉的感觉,是当年那个意气风纵驰疆场的王爷。
侍卫惊讶的同时,收了剑领命退下。
其他侍卫也纷纷识趣离开。
厅堂里很快只剩下了两人一猪。
景王重新打量着乔九缨,不是以天潢贵胄的姿态,而是以一个惜才将军的姿态。
过了许久,他开口。
“所以,大奶奶今日坐上轮椅在景王府外溜达,是故意的,故意激起本王的怒火,故意让本王把你抓进来。”
“你的意图,是来探听本王让许思危接近霍凝玉的目的?”
乔九缨纠正他。
“王爷,我没有探听。”
“我是光明正大直接问的。”
景王:“……”
这是可以说的吗?
乔九缨一脸无奈。
“王爷,您让我这种早上起不来,中午不干活,下午天太热,晚上看不清的人去猜那麽多弯弯绕,您就不怕我脑子转不过弯么?”
“不如大家有话直说,装逼的方式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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