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里已经也有了一个计划。
怪胎16
妈妈见殷白沉默了,心中满意,也不再挑他的刺,转身收拾起东西,一家人收拾到十点,才将屋子收拾完毕。
殷白又在自己屋子里等了许久,直到十二点,他将一把美工刀放在了口袋里,又找了一个防水手电,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阳台门。
外边月光很亮,殷白深吸一口气,踩着栏杆,顺着水管小心翼翼的踩到了楼下雨棚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接着他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殷白心跳如擂鼓,也顾不得旁的了,他看距离还可以,一咬牙,从上班朝着一楼跳了下去,虽然看着不高,但实际上有一定距离的,跌下来时,殷白很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脚踝崴了一下。
“嘶——”
殷白痛的差点没忍住叫出声,但他连忙捂住了嘴,尽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脚踝的剧痛使他走路速度慢了不少,他趁还未有人发现,连忙拖着脚远离了此处,他根据原主的记忆,一路来到了原主妈妈口中的浅水滩。
无边无际的大海,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晚风拂过,带来海洋的咸腥,殷白面上因为疼痛冷汗涔涔,他拖着受伤的脚踝,大口喘着粗气,来到所谓的潜水区域,开始寻找着陆望的尸骨。
虽说是浅水区,但还是有一定深度的,但所幸这片海域不算太大,殷白走向大海,打开手电,然后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进入了浅海之中。
夜晚的大海幽蓝的发黑,夜间海洋生物随着洋流活动着,尽管有手电微弱的光,但殷白还是看不清,太多灰尘了,不经意间抬起眼,前方一片漆黑。
静,太静了,静的心里都发慌。
陆望一个人躺在这片海域的时候,心里一定很难过,他有些后悔自己对陆望的态度了。
可是他心里很明白,他不喜欢陆望,他对陆望只是普通朋友的关心罢了。
他一直都忘不掉在梦中频频向自己哭诉的男人,只要想到他,他这颗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的疼,陆望很好,可是这个男人他忘不掉。
殷白将手电别在腰间,在浅水滩摸索着,时不时的探出头呼吸新鲜空气,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精疲力尽,游不动时,他终于在一处礁石旁发现了被灰尘蒙住的小腿胫骨。
殷白虎躯一震,屏住呼吸向下游了游,趁着手电的光,他看见漆黑的礁石下隐约有白色的骨头,他赶忙伸出手推开那块礁石,发现不止小腿胫骨,余下的骨骼也都在。
这块礁石链接着绳子,应当是镇民沉尸时捆绑上去的。
多恶毒啊,陆望都死了还怕他爬上来给他的尸体捆上礁石。
殷白只觉心里发酸,他一咬牙,将那些零碎的骨头收集好,颤抖着手在泥沙里搜寻着,可不论他怎样寻找,那些比较小的骨头怎么也找不着了。
快缺氧了。
殷白肺部难受极了,他强撑着不适,寻找自己能找到的每一块骨头,可是越找,他的眼眶就越酸。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很难过,他咬咬牙,找到自己视线范围内的最后一块骨头,带着他们上了岸。
“咳咳——”殷白剧烈的咳嗽着,伏在岸上大口喘着新鲜空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将那些骨头环进了自己怀里。
“陆望,我找到你的骸骨了,你出来见见我好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海边,只有无尽的海浪声,殷白闭上了眼,口中不断呼唤着陆望的名字,期望他能见自己一面,直至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殷白心里一喜,他回过头,在看到来人时,面上的表情却无比惊恐。
因为他背后站着的,不是陆望,而是狼狈的顾言。
顾言此时蓬头垢面,正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娇美的面容上满是恶意,她神情疯狂,嘴角几乎咧到耳后根,她颤颤巍巍举起手中的利刃,口中喃喃:
“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去死吧,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亡魂了!去死吧——!”
说着,她朝殷白扑过来,殷白脑中警铃大作,猛的一个闪身,刀刃直直的插进了泥沙里,见自己没有得逞,顾言眼神更加凶狠,她猛的拔出刀,再次朝殷白扑来。
她的动作很快,又利落,殷白避闪不及,小臂被划伤,顿时鲜血淋漓,见到殷白痛苦的神色,她几乎疯狂,狞笑着又扑过来。
殷白一咬牙,不再躲闪,他猛的爬起身,不顾小臂的伤势,夺出美工刀就与顾言纠缠在一起。
对峙过程中,殷白很明显能感受到顾言是个练家子,招招朝着他的要害之处,只可惜,她并不熟悉这具身体,忘记了青春期的女孩的力气要比男孩小得多。
二人纠缠许久,殷白皮肤上挂了不少彩,白皙的面庞上鲜血淋漓,可二人精疲力尽之时,仍是殷白占了上风。
殷白就算是再怂,也知道此时与往日不同,顾言是真的要杀了他,于是他咬着牙,使出身体最后的力气直直将美工刀插入顾言胸口。
刀刃划过血肉的声音是那样清晰,可顾言竟然笑了,殷白一怔,却见顾言突然眼神一冷,弓起腿一脚将他踢开了,接着,在殷白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顾言竟然踉跄了站起身。
她笑的疯狂,双眼通红,指着自己的胸口:
“殷白,你到底会不会杀人?不是这里啊——!”
她的手指往下几分,语气阴森:“是这里啊…不过既然你不会,那就让我示范给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