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巫神原先也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不过…他很幸运。”
提到“幸运”二字时,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可殷白却觉得,男人的笑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适逢旱灾,他被清溪谷民众选上,成为了可以祈求雨水的圣子,而后没多久,他自愿向神明贡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清溪谷镇民为感谢他的英勇壮举,将他奉为巫神,每十年大供一次,感恩他的无私奉献。”
“那时候,他不过十八岁。”
殷白皱了皱眉,他怎么感觉这话头不对劲,一个正处于美好年华的年轻人,竟然如此胸怀大义,甘愿为了民众献出自己的生命?
殷白又问:“那为什么巫神的分身又是蛇呢,它和蛇有什么关系?”
“当年巫神英勇牺牲,他的尸身被放置在棺椁里,没想到第二天准备下葬时,竟然发现他的尸身被突然出现的蛇吃的只剩下一具骸骨,所以人们认为是巫神化作了蛇继续守护大家。”
听到这个诡异的原因,殷白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寒,心中不适。
“你们外乡人确实会觉得难以接受,这很正常,这个故事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信度也不高,不必有压力。对了,明天祭祀大典就要开始了,一定要来哦。”
男人将书本合起,与此同时,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也已经停了,他望向窗外,轻声低喃:
“雨已经停了,先生,你也该走了。”
想起自己那个旖旎的梦境,殷白脸一红,立即起身也不打算再逗留,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男人:
“冒昧打扰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男人站在桌前,一手撑着木桌,一手抱着书本,身上依旧穿着他那件黑袍。
“我叫陆望。”
陆望…陆望?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可他实在就是想不起来,殷白摇了摇头,抬起头望向远方天际,那里乌云密布,不过半小时,第二场雨就会来临。
他加快了步子,并没有注意到,原本笑意晏晏的陆望在他离开后,差点站不住身子,而他那只撑在桌上的手早已青经凸起。
陆望不受控制的跌坐在椅上,喘着粗气,他看向桌上殷白喝过的茶盏,眼底满是痴迷,他将那茶盏拿起,贪恋的蹭着杯壁,疯狂的嗅着上面属于殷白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脱掉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光洁完美的身体,他的眼尾一片通红,伸出舌尖舔舐着杯沿。
“哈…小白的味道…”
“好喜欢…”
殷白回到民宿时,天色已晚,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他朝着楼上走去,经过高维兴与李甜房间时,却听到了推搡的声音。
他猛的止住了步子,片刻后,房间内传来了啜泣声。
“甜甜,别哭了。”是高维兴的声音。
李甜还在哭,她磕磕巴巴的说:“兴哥,我能不能…我能不能不那样做?我害怕,我不想那样…”
“甜甜,如果你不愿意那样做的话,那就我做吧,只是我不确定,会不会成功…如果不成功的话,甜甜你要吃些苦了。”
“兴哥!别!我做…我做…”
“乖甜甜,别担心,别害怕,我会帮你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骗你。”
殷白悄悄听着,却觉得话茬不太对,他怎么听着像高维兴逼李甜干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呢?可是在外面明明是他听李甜的更多。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竟然还把自己的女友逼哭了…
“吱呀——”
“殷白?!你在这里干什么?”
意料之外的,木门突然被高维兴突然被打开,殷白心中一惊,连忙解释:“我刚回来,准备上楼呢。”
高维兴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殷白,眼神有些奇怪,像是要把殷白身上盯出个洞似的。
“…你听到了吧?”
高维兴突然问他,殷白顿时心跳如擂鼓,但面上无虞,甚至还有些懵懵的。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我该听到些什么?”
也是在这时,李甜突然出现了,她从高维兴背后探出,面上满是好奇,她自然的同殷白打招呼,不像是哭过的样子。
李甜的反应让殷白觉得,刚才门内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是他的错觉。
“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该上楼休息了。”
“殷白——”
高维兴突然叫住了他:“明天的祭祀大典,一起去吧。”
殷白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回到了楼上,进入到房间后,他立即将门反锁了,随即卸下防备,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李甜和高维兴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人谁是亡魂,明天他必须要远离这两个人…
清溪谷空气潮湿闷热,殷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脱下衣物,转身进了浴室,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黑暗之中,原本紧闭的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一只漆黑的巨大蟒蛇,悄悄从窗台蜿蜒而进,他那双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浴室内若隐若现的身影,随后将自己的身体完美隐藏进了黑暗之中。
浴室内的殷白对此全然不知,今天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仍然感觉十分疲惫,洗完澡后困倦的感觉更强烈,他随意吹了吹头发后,便钻进了被褥之中。
他睡得很快,而那条漆黑的巨蟒也在他睡着后,悄悄从黑暗中游出,进入被褥之中,顺着殷白温热的皮肤蜿蜒而上。
片刻后,原本平坦的被褥股起,一个男人从被褥中探出了头,他的长发缠绕在殷白肩头上,漆黑的双眼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