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狗塑天下第一:11所以原也呢?
所以原也呢?
原也正在扫里面评论。
网络风向变得实在太急太猛,他总觉得可怕,几乎是眯着眼睛在看,看得又快又急,匆匆瞥下来竟没有什么评论进他脑子,孟思嘉看出来他的抵抗,便过来提溜着向时齐滚蛋。
向时齐还不解:“怎么了怎么了?”
孟思嘉叫他看原也,原也刚给宋其松发完最后一条消息,眯起眼朝他们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他刚刚发的是:向时齐给我看评论,我还是有一点点的害怕,但好神奇,更多的是一种胜利的感觉。
接着他又发:但现在最想的还是想见你,请快快快快地来找我。
向时齐还沉浸在翻盘的喜悦里,这下更没看出什么问题,正好许文秀也打过来电话,趁着原也接电话的时间孟思嘉告诉向时齐:“没看见小也不想看评论吗,你要不然等事情彻底结束了再给他看。”
原也接通电话:“妈妈。”
许文秀应他:“宝宝还好吗?今天是不是要去采访那里了?”
原也玩着手指:“对,我和时齐他们已经到了。”
许文秀问起那个视频:“今天我和爸爸都看见了那个视频,你知道是谁给的吗?”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明显沉重了几分。当年他们也在找,只差没有跪着求他们看看监控,但还是没一个人答应,只是苦着脸说你们别折磨我们也别折磨自己了,坏了就是坏了。
但监控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坏呢?许文秀简直要疯,却还要忍着眼泪说这对我们很重要,我需要给我孩子清白,求求您让我们看一下,就一下好吗?
“松子给的。”原也组织着语言,“更准确来说是他的继母。”
原长青插了一句:“那我们得去道谢。”
原也深以为然,他接着又说:“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去找了康佳?她答应为我作证了。”
许文秀听后,眼泪立刻涌了上来,心头压了七年的石头终于在此刻落地。原长青过来揽着她,亲吻她额发说你做得很好了。
这七年对他们作为父母的煎熬更是无可言表。
许文秀常常后悔当初的疏忽,所以在原也的精神状态稍有好转后便和他约法三章,告诉他从今往后无论什么情绪都要说,她很诚恳向原也道了歉。那时原也还是同小时候那样缩在她的怀中,泪水渗入她的肌肤却更像是流进她血液,变作絮状物,堵在血管当中只叫她无法呼吸。
她轻轻抚摸着原也的头:“妈妈受到了很大的教训,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太对不起你了,宝宝,你可不可以原谅妈妈?以后不管有什么情绪,也还是都告诉妈妈,好吗?”
原也埋在她怀里像一头小鲸鱼,许文秀抱他好紧,总担忧一转眼他就要从自己怀中滑走。
小鲸鱼似乎将全身黏液都在她身上擦干,干干爽爽,不再黏腻,也不会离开。
他向妈妈轻声许诺:“好的。”
以后什么话都要从嘴巴里说,不要害怕,妈妈在这,不要担忧,爸爸也在。
但许文秀是妈妈。
妈妈永远过不去自己这关。
这七年间她和原长青一直没有停下寻找真相的脚步,康佳便是他们觉得最有希望的突破口。在得知原也给她打过电话还是被拒绝后,他们便马不停蹄——许文秀后来给原长青说这简直也是臭不要脸——赶去康佳父母家。
他们搬出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话术,还没说几句,康佳便含着泪答应,说叔叔阿姨其实我才对不起你们。
即便如此,许文秀仍然不安,担忧这是梦境,是她执念太久的臆想,直到今天听到原也亲口说了,她才终于换下这一口憋了足有两千个日夜的气。
“答应了就好啊,有证据就好啊。”许文秀的声音微微哽咽,她深吸几口气,缓缓说道,“当时我和你爸爸都做错了。”
他们没有及时察觉孩子的异常,也无力为他搭建一个足够坚固的庇护所,只有同过街老鼠那样只能四处躲藏,狼狈不堪。
是为父母的失职。
这些年她也常和原长青复盘,反反复复叮嘱自己再也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没有呀,你们已经做的是最好。”原也都怀疑自己是否是水娃娃,眼泪在最近怎么总是要流,他愤愤地憋住,要对眼泪大军施以最严厉的牢狱惩罚。
真可恶,他才不脆弱呢。
他说:“我们不能拿现在的标准去评判当时的自己,这样太苛刻了,其实那时候我们都做了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我们都没有错。”
许文秀笑着,眼里泪花闪闪:“宝宝长大了。”
时间原来这么快,又原来如此有魔力,记忆里小孩也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模样。
“一切都要过去了。”原也最后说。
挂断电话后原也眼睛红了太多,但没哭,像眼泪憋到最后都憋在了眼皮,调皮得横冲直撞,非要撞出个红印才算作罢。
化妆师也到了,见他这模样担忧他眼睛发肿,便拿来冷毛巾叫他敷一下。
但宋其松还没有到,时间已经过了两点四十五分,这是他昨天说差不多会抵达的时间。
原也频频往门口望,心中隐隐焦急。向时齐先举了手机:“松子回消息了,说外面暴雨台风打不到车,现在准备挤地铁来。”
孟思嘉点头附和:“现在的确不好打车,就算打到也得在高架上堵几个小时。”
坐地铁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时间太长,原也虽有遗憾,但还是叮嘱向时齐要告诉宋其松:“那你叫他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