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被逼急了,她就以告官做威胁,看看裴景修和国公府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穗和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慌张,沉着气坐等裴景修来找她。
裴景修确实不敢逼穗和太紧,耐着性子等了两天,等到翰林院的任命下来之后,才去找穗和谈话。
“穗和,我明日正式任职翰林院修撰,宋世子也和我一起去翰林院任编修,届时我们就可以着手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了,所以,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一开口就直接抛出这么大的诱惑,像是笃定穗和会为了父亲的事再度退让。
穗和没有立刻给他答案,而是反问他:“前两天国公夫人过来所为何事?”
裴景修被她问得一怔,随即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件事我正不知该怎么和你说,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索性告诉你,你来帮我拿拿主意。”
他说着便把阎氏许诺国公夫人宅子,还许诺会让小叔替他上门提亲的事说了。
“穗和,我实在没想到母亲会出此下策,事已至此,再改口已是不能,我思来想去,咱们家也只有你能在小叔面前说得上话,你能不能先去问问小叔的意见?”
穗和无比震惊。
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一个状元之口。
他们一家人在小叔这里住着,一切开支都由小叔出钱,现在居然还要算计小叔的宅子吗?
“裴景修,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穗和震惊之下直接叫了他的全名。
裴景修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几分羞赧:“穗和,我知道这事很无耻,可事已至此,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所以你就要我去帮你说吗?”穗和的小脸也因气愤微微泛红,“裴景修,做人不能这样的,你背着我另娶高门,还要我委身为妾,现在又要我帮你争取成亲用的宅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是成心作贱我吗,你是觉得我伤得不够狠,所以再来捅我一刀吗?”
她实在太失望,太气愤,许久以来压抑的眼泪奔涌而出。
“裴景修,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裴景修吗?”
她哭得太狠,泣不成声,瘦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像狂风暴雨里娇弱的花朵,像冰天雪地里迷路的羔羊。
裴景修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也跟着抽痛起来。
他与穗和在一起三年,除了赎身那天,穗和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虽然他当初为穗和赎身,是因为偷看了穗和父亲写给小叔的信,但他喜欢穗和也是真心的。
穗和父亲在信上说,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知书达理,才貌双全,若非女子之身,考个状元都绰绰有余,只因害怕所托非人,一直舍不得给她议亲,思来想去,还是托付给小叔最为放心。
他说两个月后是女儿的及笄礼,如果小叔愿意娶她女儿,请务必在那天前来观礼,到时他会当众将女儿许配给小叔。
如果小叔那天没来,他就知道小叔不同意,此事也不会向女儿提起,免得两下都难为情。
可小叔收到信没几天就被派去青州调查案件,穗和及笄那天,沈父被判斩立决,小叔也一直没有露面,不知是远在青州赶不回来,还是不想被牵涉其中。
但不管怎样,自己确实是看到穗和父亲那封信,才动了为穗和赎身的心思,因为那样一个知书达理,品貌俱佳,有状元之才的女子,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良配。
况且沈大学士一直都是春闱的主考官,穗和身为他女儿,肯定知道不少关于科举的窍门,有了这样一个人相助,自己必定会金榜题名,一举夺魁,顺便也可以让妹妹跟着她学些才艺,将来说门好亲事,也是自己的助力。
于是,他就报着这样的心思,从小叔的管家那里支了一笔钱,悄悄去教坊司把穗和赎出来带回了金陵。
他誓,虽然他一开始的动机没那么纯粹,但是看到穗和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心生爱慕。
哪怕眼下他一心想要与宋小姐结亲,他对穗和的感情也没有丝毫消减。
他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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