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0
因袁涉和谢婉柔表现出对我的厌弃,使得袁府的下人也故意刻薄于我。
每天一顿的饭菜基本都是残羹冷炙。
和在北金的那些年别无二致。
我的房间内没有炭火,不过在严寒北金的那些年,早就适应了冬日的寒冷。
我每天坐在窗下抄经。
这虽是谢婉柔折磨我的手段,可是我却在抄经中感受到难得的心安和平静。
日子一天天的过,三天又三天。
我不知道见证过多少次袁涉和谢婉柔的整夜欢好,也不知道又被主母院子里的小厮扔出来几次。
我想过自杀,可南梁自杀是大罪,会被认为亵渎了祖先。
若不幸被救下,则要受凌迟或点灯等极刑。
我身为郡主,不可为父王蒙污。
反正我也快死了,熬到了油尽灯枯就好了。
这日,我正望着已经抄过无数遍的经书出神,忽然听到“砰”
地一声,醉气熏熏的袁涉踹门而入。
“阿如。。。。。。”
他轻唤着着我。
我抬头,却看见刚才被他踹过的门板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砸下来。
若能被这门板砸死,岂不是一切都解脱了。
这样想着,我猛地跑上前推开他,而那扇重重的木门刚好砸在我背上。
“咚”
的一声闷响后,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解脱了,我就快解脱了。
身体好累,好重。
尽管有人在我耳边一声声呼唤着:“阿如,阿如,求求你睁开眼。”
可是我的眼皮就像挂了秤砣,根本掀不起来,仿佛之前那几年已经掏空了我全部的精力,让我觉得呼吸都很难。
我能感觉到身边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太医。
他们把了脉后都摇摇头,说郡主的内里早就空了,好好调养也许能活个一年半载年。
袁涉抓了太医院的院首问话。
“阿如她还未满十九岁,为何会亏空内里,怕不是你是庸医,治不好她我不用问过王上都可以杀了你。”
“将,将军,您就算要了下官的命也无济于事,下官给郡主把过脉,她体内应该饲养过大量蛊虫,那些东西早就把她内里营养吃光了,还有。。。。。。”
太医欲言又止。
“说!
还有什么?”
袁涉吼道。
“还有郡主应该时常饥不果腹,葵水应该也不正常,大概是时时浸泡在寒凉冰水之中,体内寒凉淤堵到了极点,她能活到现在,下官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怎会受如此之苦?”
袁涉喃喃自语。
“我只是让她去北金磨磨性子,她怎么会变成这般破碎?”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与太医的对话,心中居然有些想笑。
北金王不开心就把我丢在阴冷肮脏的水牢中,一关就是三天,期间不给吃不给喝。
我只能喝水牢里的污水。
如太医所说,能活到现在,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这一切,不都是他想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