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柄煞气肆意的黑剑横过来,阻挡住孟洁裳。
握着黑剑的手,与沐玄是不同类型的漂亮。
沐玄的手,如同养在深宅里的大家闺秀,不见寒风,不受日晒,每日涂抹香膏玉露。
握持黑剑的手同样毫无瑕疵,但如玉的骨节都透着苍劲,仿佛手里有剑才完整。
“男女授受不亲。”池云镜道,“姑娘自重。”
孟洁裳被黑剑阻挡的手轻轻颤抖,像是疼得。
她抬手捂住心口,面上浮现虚弱,状若西子捧心,惹人怜爱,娇呼一声倒向池云镜。
沐玄愣了愣。
碰瓷?
满室茶香中,柔美女子裙摆纷飞,像束栀子花往下掉落。
类似手段,孟洁裳用过许多回,连惊呼声都练得恰到好处,像把小钩子,勾住人的心弦。
池云镜再负盛名,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种人成天修炼,不晓得温柔乡的蚀骨滋味,反而更容易上钩。
孟洁裳胜券在握,池云镜却起身,避开了女子的娇躯。
孟洁裳直直往下摔,若不是及时调整姿势,恐怕颈骨会砸到椅子上折断。
你妈的。
因为中途调整,孟洁裳摔倒的姿势有点扭曲,黑发散落,遮住她咬牙切齿的表情。
池云镜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同为五大宗门的修士,他都不会伸出一下援手吗。
孟洁裳的道侣连忙过来扶起她,朝池云镜怒目而视,“池师弟,洁裳不过想与你的道侣聊些女子间的话题,你这是何意!”
他觉得,孟洁裳摔倒是池云镜使用黑剑的缘故。
而近距离的沐玄清楚,池云镜并未用多少力道,估计他也觉得孟洁裳可疑。
沐玄道:“我不是女子。”
这就是他不愿挨个向人解释性别的原因,没完没了。
他们坐的位置距男修有些远,男修先前没听他们的对话。
“不是池道友的问题。”孟洁裳被道侣扶起来,虚弱倚靠着男修的胸膛。
男修心疼得不行,“不是他,那能是谁?”
孟洁裳只能解释:“我前阵子受伤,落下了病根。”
“你受了伤?”男修一愣,“怪不得那几日你不愿见我,你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孟洁裳咬了咬唇瓣,“受伤的缘由,我不想和你说。”
男修急道:“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孟洁裳咬着下唇,不语。
男修握着她的手,“你不想说也无妨,我带你去药鼎峰。”
“没用的。”孟洁裳甩开他的手。
男修彻底不理解了,“究竟为什么?”
孟洁裳闭上眼睛,索性坦白:“前些日子我下山,一个邪修……意图对我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