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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绵将衣服穿好,楼谪拿着从厨房找的姜片,给柳绵绑在手腕处,一边绑了一片。
乖乖任由摆弄的柳绵绑完后,才奇怪地晃了晃手腕,“这是干什么?”
“可以缓解晕车。”楼谪解释道。
几人又一起用了早餐,才带着从村中买的几个大西瓜踏上返程的路。
柳绵奇怪地发现,他晕车的症状真的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比来时胃里一片翻江倒海舒服多了,“难道你真的是神医?”
柳绵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闭目养神的楼谪。
楼谪眼睛都没睁开,淡淡道:“前人的经验而已,医书上也有记载。”
柳绵点了点头,这会儿可是有精力看看窗外的风景了,拉开窗帘,正巧马车走到高处,柳绵低头一看,便是头晕目眩。
脸色苍白地把窗帘拉上了,靠在车壁上深呼吸。
“别往外看,还有一段路才到平地。”楼谪出声道,放在腿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动作。
他得减少和柳绵的亲密接触,他太没分寸了。
柳绵虚弱地微笑了一下,“我没事。”
楼谪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柳绵本来被缓解的眩晕,却又因为刚刚看的那一眼袭上心头。
楼谪在闭目养神,柳绵不好意思打扰他。
默默地在马车墙角处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压着胃难受地闭上了眼,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总是麻烦自己的人的,柳绵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他越来越贪心了,他想要楼谪真的喜欢上他,而非可怜他。
还没安静一会儿,楼谪就忍不住掀眼皮看看柳绵在做什么,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不距离了,楼谪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熟练地给柳绵按着胃,“怎么了?又难受了?”
“没事,不用管我,我窝那睡一会儿就好了。”柳绵轻声道,手上还有推拒楼谪的意思。
楼谪抱着人不动如山,他只是想让柳绵别喜欢他,又不是想要柳绵难受,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力度适当地给柳绵按着胃,拍了拍柳绵轻声哄着:“没事,我抱着睡也是一样的。”
“楼谪,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柳绵靠在楼谪的胸口处轻声问着。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前义正言辞说出来的话,如今说出来不知为何带着股儿淡淡的涩意。
柳绵笑了笑,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楼谪的怀中,喜欢上一个哥儿就这么难以启齿吗?
也对,毕竟他不能怀孕,身体也不好,脾气也不好,楼谪恐怕也不愿意吧,这样的哥儿可以宠着捧着逗弄着玩玩,却没有人会愿意真正地喜欢他的。
柳绵不死心地轻声说了一句,“如果我不想呢,不想做你的好兄弟。”
“那我们也是合作关系,不是说好了吗,等爹亲病好了,我就会离开的。”楼谪面无表情道。
柳绵错愕地抬起了头,有的时候真的就是这样,楼谪对他太好了,他都忘记了这场相识从最初起就是一场约定。
后来的途中没有人再说话,见柳绵面色恢复了些,楼谪便松了手将人放开。
回府后将西瓜给送了回去,二人又一起送瓜去陪沈思月说说话,把沈思月逗得捧腹大笑,听到柳绵恐高时又满目忧心。
不过柳绵甜甜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夫君把我保护的很好,你看我,毫发无损。”
“还好有谪儿在,你也是,下次别在这么任性了,去不了就不去,乖乖在家里等楼谪回来不好吗?感情就这么好,一日都分开不得?”沈思月逗乐道。
柳绵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脚,“爹!我这不是不知道嘛,下次不会了。”
……
出了竹园后,二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兰园。
楼谪洗漱完后,跟已经习惯性在里侧躺好的柳绵低声说道:“我晚上在外间睡。”
柳绵攥紧了被角,声音有些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为了躲你这个心思不正的哥儿呗,柳绵心里很难受,早知道今天就不在马车上说那番话了,本来没戳破那层窗户纸,两人相安无事的也挺好,除了没到那一步,楼谪平时待他绝对是一顶一的好。
柳绵没等楼谪回复,合上眼,淡淡道:“随你吧,你想睡哪睡哪,注意保暖,别伤寒了。”
想到外间那软塌的大小,柳绵攥紧了被角补充道:“隔壁有床,会舒服点。”
楼谪去了外间,将烛火吹灭,柳绵听见推门声,终是泄力地松开了被攥得不成模样的被角。
楼谪去了次卧,既然决定了要保持距离,那就要贯彻到底。
楼谪拿了纸笔,开始勾勾画画,按照现代服装店的设计和古代风土人情相融,重新改造柳绵新得的三个铺子。
他只给自己三年时间,要让柳绵风生水起,保后半生百岁无忧。
他把肥皂的配方写了下来,又把各种易改造的新型农具画了下来。
根据如今明安王朝的国土面积,还有周围各国的游记记载,楼谪大概能猜到玉米土豆番薯如今生在哪片区域。
程逍年这一世是靠着上一世对今年科举试题的提前了然才能最终拿下状元。
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只需要引起皇上的注意,让皇上召见他,楼谪顺势提出科举有舞弊之事,不论最后查实与否,科举试卷都会重新洗牌。
程逍年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在毫不了解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能考得过苦读多年的学子们。
如果顺利的话,皇上查到程逍年与罗长生提前知道试题,他们俩这辈子基本没有为仕的可能了,但如果皇上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