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蓝春在心里嘀咕着。
孙楚酒楼,又称太白酒楼,位于水西门西水关云台闸上,处在十里秦淮河的“龙尾”,楼因西晋太守孙楚常呼朋来此登高吟咏而得名。
大诗人李白常在孙楚酒楼豪饮赏景,棹歌秦淮,留下脍炙人口的名句“朝沽金陵酒,歌吹孙楚楼”,孙楚酒楼又并称为“太白酒楼”。
其实,在历史上这应是洪武年间南京十六楼之一的醉仙楼,可蓝春做了个小聪明,在原址上提前建了个酒楼,先把招牌孙楚酒楼占住了。
朱元璋草根出身,不懂的这名字对文人的吸引力,也就没有插手。另选地方建了
酒楼顺利开业,为了站住脚跟,蓝春拉了徐达的儿子徐增寿入股,诈他要花四百两银子,他左挪右借,才凑了二百两。
正好够酒楼的建筑费用。
徐增寿只有酒楼餐饮的分成,而酒楼餐饮收入才占全部收入的四成,更多的是“软收入”。
离酒楼不远就是国子监,后世的“夫子庙”,那些清贵读书人当然是选择孙楚酒楼这个蕴含文化底蕴的酒楼了。
再不远处就是富乐院,皇帝朱元璋亲自设定的官妓场所,是不许朝中官员涉足的,只允许商人们进去消费享受。
商人为了附庸风雅、巴结权贵,就在孙楚酒楼设宴,然后再去富乐院请那些官妓来应酬。
其实现在对于这些并不是管的很严,但那些权贵经常出入风俗场所,影响风评,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这时,孙楚酒楼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蓝春今上午准备偷偷溜出来时,还问蓝嘉要不要出来玩,一本正经的小叔叔拿着圣贤书说道。
“今我与好友有诗会,就不去与春儿作乐了,风尘之地,你也少去。”
然后就在孙楚酒楼的门口碰面了。
蓝嘉熟练的招呼小二过来,花半两银子打赏了楼下表演的姑娘们,并点了几曲目。
蓝春问道:“小叔叔今不是有诗会吗?怎么还有心来作乐呢?”
蓝春在作乐两个字上咬得很重。
蓝嘉可能有些许尴尬,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正是在孙楚酒楼的诗会。”
蓝春以为蓝嘉在说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让小叔叔难堪。
不一会,两曲目作罢,门外来了六七个读书人。
有些衣着华贵,有的素衣朴裳,但都互相嬉笑着。
蓝嘉对蓝春说:“春儿,能否借你雅间一用?”
蓝春不怎么情愿,但不好驳了面子,就答应了,大不了换个雅间。
蓝嘉从二楼栏杆探出身,朝楼下的同窗挥手。
那些读书人看见,迟疑了一会,才往上走,几个穿衣朴素的明显犹豫了,止步不前。
蓝嘉朝他们说到:“诸位,费用我请!”
那几个读书人拉着剩下的读书人上了楼。
二楼雅间,那些读书人见面先是作揖,然后又向蓝春作揖。
蓝春直觉读书人麻烦,但也起身作揖。
“见过诸位,永昌侯子,蓝春。”
“哦!蓝兄,这就是你的那位大侄子吧。”其中一人又作揖后问蓝嘉。
“是咧,今次诗会,还全借春儿的光,将这间最好的雅间让与,借之做诗会。”
听到此言,那些读书人又是作揖,蓝春又是还礼。
蓝春问:“敢问各位如何称呼?”
“太史公之孙,宋种。”其中衣着华贵的一人说到。
“嗯?宋濂老先生的孙子?”
“正是!”言语中带着骄傲。
能不骄傲吗?宋濂老爷子,明初文学泰斗。
宋濂,朱元璋称开国文臣之,明初诗文三大家。只不过洪武十年(1377年)以年老辞官还乡,后因长孙宋慎牵连胡惟庸案而被流放茂州,途中于夔州病逝,年七十二。
“宋兄快请上座!”蓝春赶紧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接着一一介绍着,但也没几位“熟人”了。
直到那穿着素衣的一个人自我介绍。
“杨寓,杨士奇。”
蓝春对还没落座的宋种说:“宋兄,窗边风凉,你坐叔叔旁边吧。”
宋种想想,也是,还在冬末,就坐到了蓝嘉旁边。
蓝春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士奇,来坐这!”
杨士奇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