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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为什么,他很想信她一次。◎
仙君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少女。
明秋色仍旧在与楚真真交谈。他一贯是冷淡骄矜的容色,却也会在楚真真温声细语抚慰他时,露出别扭的神情。
不难看出,他正在一点一点去接受有关楚真真的事情。
分明是满门破灭的身世,却仍旧能这般轻易接受他人的好意,去接受那些美好。
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触碰世上的一切。少年人就是这样,不论曾经遭受过怎样的背叛与苦难,都能再次对眼前的美好慨然全收。
阮辽想起从前,想起他少年时期面对楚真真的模样。
冷淡,谨慎,小心翼翼。
他冷眼看着楚真真对自己做的一切,看着楚真真教习他剑术,看着楚真真靠近他时,肩胛骨被他的利剑刺破。少女的眸光会在一刹那变得茫然,似乎是对他的行径不可置信。
而他只会冷冷地想,想她大抵终究会厌憎自己,会厌倦这样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的付出。
毕竟他本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仙君。他从皮肤到骨髓,都刻着马鞭上的脏污和血痕。
有些东西,他生来便带在身上,无论什么人来救他,都无法再次改变。
譬如楚真真,譬如那个疯病缠身的娘。
两百年过去,阮辽不曾再听闻她娘的讯息。他当上了仙君,却也并没有对那个疯癫的凡人过多的施以援手。
凡人如蜉蝣,朝生暮死,转瞬即灭。
关于娘的记忆,最后只定格在阮辽十六岁的生辰夜里。
那时候,楚真真早将他接出明府。他住在宅中,日日修行,几乎要忘却娘的存在。
楚真真对他的生辰有种异样的重视。
她和他说,在她的家乡,生辰是很重要的日子,对于少年人来说尤甚。每过一岁,人便生长一年,许多事情就在这岁岁年年中交迭更换,不断向前。
阮辽听着她的话,神色淡漠。他无法对这样的说法心生实感,马厩旁的下人房里,一岁两岁,都只是这样长。
在遇到楚真真之前,他的生活,从未因为年岁的更迭有所变换。
但阮辽不会反驳楚真真的话。许是因着这点微妙的因由,这一夜,他当真见到了不同的东西。
他生在惊蛰,彼时春夜潮湿,楚真真眉目氤氲,在温软的厨房里为他做一碗蛋羹。羹端出来时,宅门却被叩响。
少年阮辽收了剑,正要去开门。楚真真的动作却比他快得多,她欢欢喜喜地将手一擦,启开了宅门。
然后,少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