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看了眼李全盛的态度,应下后就去了太医院。
小蜡便回月清殿里等着,在月清殿外时刻张望着,巧儿见她急得额头直冒汗,劝她道:“你别急,雨天路滑,又是夜间,虽有宫灯却也昏暗,自是会慢上一些。”
小蜡还是着急:“东宫与太医院相隔并不远,就算慢上一些,都两刻钟了也该到了。”
又过了一刻钟,太医还未来,秦南萧吩咐了几句后,撑伞便出去了,他步伐极快的行在宫道上,迎面而来一辆奢华马车,秦南萧认得,是太子殿下的马车。
他立在一旁行礼:“殿下,微臣有事求见殿下。”
作者有话说:
秦南萧:我媳妇生病了
太子:谁的媳妇?
马车依旧前行,车帘被风吹动,马车内的人好似听不得,陈公公给秦南萧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躲远点。
陈玉生知道,太子殿下根本不愿意见到秦家小公子,他念着秦南萧给他占卜解惑的事上,觉着还是提醒他离得远些。
秦南萧知道陈玉生是何意,却并未听从,他提高嗓音道:“殿下,臣妻生了病,请殿下派人去请太医来为臣妻医治。”
马车倏地停了下来。
顾宴风吩咐了陈玉生亲自去太医院请太医后,下了马车,看了秦南萧一眼,眸中带着暗沉情绪,冷冷问道:“谁还去请太医了?”
秦南萧回他:“小蜡去辰阳殿寻过李公公,李公公命人去请了,只是一直未至。”
顾宴风嗯了声,大步向月清殿行去。
——
太医院的张太医给褚朝雨搭了脉,又开了药后在月清殿偏房里候着了,小蜡与巧儿去煎药,殿内只剩躺在床上的褚朝雨和立在那里的顾宴风与秦南萧。
秦南萧思忖许久,先开了口:“殿下与小药置气可是因着殿下认为她喜欢微臣?”
顾宴风不置可否。
秦南萧又道:“小药她并不喜欢我,殿下尽可放心”秦南萧顿了顿:“还望殿下能待她好些。”
秦南萧知道,顾宴风不止是因为置气小药喜欢他,更多的是他觉得小药不再喜欢他,而对于这件事他没有办法,他只能看着小药说她要过自己的生活,她给自己的夫君裁衣,心心念念的都是此时此刻的生活。
可小药喜欢谁,那是她自己的事。
顾宴风默了默,以告诫的语气对秦南萧说:“你答应给孤的东西要尽快了。”
秦南萧应了声:“殿下放心,不会让您等久的,微臣有些困倦了,劳烦殿下帮忙照顾一下小药。”
秦南萧说完就去了书房。
顾宴风坐在床榻边上,看了褚朝雨一会,将她额头的巾帕取下来在一旁的水盆里重新浣洗了遍又给她搭了上去。
小蜡将煎好的药端过来,顾宴风将褚朝雨扶起给她喂下,小蜡那时就在一旁候着,心中思绪繁杂,她见过的太子殿下向来都是拒人千里冷冷清清的,有时候还挺吓人,可,可眼前的人眉目间不仅全是温和之意,给小姐喂药时的动作也是那么温柔,小蜡看的眉头皱了又皱。
看来她猜错了,太子殿下对小姐当真是不一般呢。
直到顾宴风将喂完药的玉碗递过来,小蜡才回过神来,顾宴风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出去。”
小蜡乖乖的退了出去。
——
顾宴风在褚朝雨床榻边守了整整一夜。
褚朝雨醒来的时候,顾宴风正坐在一旁翻看着一沓卷宗,她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了,竟是将秦南萧看成了顾宴风。
褚朝雨的烧已经退了,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才确定她没有看错人,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顾宴风。
昨日的记忆又充斥在头脑间,褚朝雨下意识拿被褥将自己盖的严实些,问道:“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昨日她发了高烧,晕晕乎乎的并不知道顾宴风来过,更不知道是他给她喂的药。
顾宴风将手中的卷宗放至一旁,上前来触她的额头,褚朝雨急忙躲开了。
顾宴风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倒也没生气,冷冷道:“能躲开孤,看来烧是退了。”
褚朝雨垂眸不去看他,也不言语。
“想吃什么,孤吩咐御膳房去做。”
褚朝雨抬眸看了他一眼,回道:“没胃口。”
她虽是烧退了,一张小脸却是没有几丝血色,本就受了寒又心情郁郁的做了噩梦,顾宴风在一旁瞧着,她刚睡醒时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气性在,垂着的脑袋楚楚可怜的模样,顾宴风这一刻突然意识到昨日他不止把她欺负哭了,还给欺负病了。
外面落着雨呢,非要让她陪他在外面走了那么久的路,她如今身子单薄,凉风吹得久了,自是容易着凉,他昨日在向府用了些酒,虽只浅酌,却也怕让她去辰阳殿内不妥,才会让她陪着在外面走走的,没成想,竟是生病了。
他随口问道:“孤昨日醉了,都跟你说什么了?”
褚朝雨猛然抬头,不解的看着他,昨日顾宴风说的那些话——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他分明只是浅醉,不会不记得的。
顾宴风见她一双澄亮的眼眸里满是质疑,轻咳了声:“到底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褚朝雨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是假,顾宴风如今的情绪极少外露,她看不懂,轻声回道:“没什么。”
顾宴风轻笑了下,她说没什么时分明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顾宴风打趣她:“孤今日觉得舌尖疼,难道是你咬我了?”
褚朝雨:……
顾宴风脸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