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有事,倒是一直未归,不知主座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李善长一脸狐疑,自从驿站那次之后,主座便对子容过分关注,到了京城之后甚至一点都不避讳,难不成在西府时子容与主座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这下他便来了精神,不着声色的打量起许庭策。
许庭策没有他这般弯弯绕绕的心思,径直问道:“你可知他因何之事,彻夜未归?”
“学生原本想要跟着他一道去,但子容很是避讳,学生便不好再做搅扰,先行回小院温书。
至于子容去做什么,学生真是不知。”
许庭策低垂着眼帘,他大概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如此便叨扰了。”
许庭策告辞,李善长直呼不敢。
许庭策坐上马车,直奔刑部大牢,他掏出他父亲的令牌,他要见一下6时雍,现下雪娘倾心的男子。
他不信雪娘得知他下狱会无动于衷。
许庭策瞧着空空如也的房舍,厉声问道:“高太后下令关押的人呢?”
刑部大牢的狱卒跪了一地,错眼前还在的,怎么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众人心下惶惶,他们都不知如何跟高太后交代。
许庭策脑子里思索出无数可能。
传言先皇赏赐给于大人可调动二十万青州军令牌之事是真的?
许庭策冷笑,看来6时雍对雪娘并不是真心,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是这枚令牌而已。
刑部大牢第一次出现有人逃狱之事,刑部尚书都得亲自跟高太后告罪。
他便不去出这个风头,他的重点仍旧放在找到雪娘身上。
于家生的事,身处囹圄的6公子耳聪目明,想来知道雪娘应当是拿到她父亲的那张令牌,不然他不会急着从刑部大牢出去。
6时雍在西府行事高调,得罪西府一片世家之后执意来京城,当时他还有所不解,现在想来,当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枚令牌他不会让他拿到,雪娘他也休想再去碰。
现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雪娘。
雪娘会去哪里?许庭策坐在马车里假寐,思索着雪娘会出现的每个地方。
折腾了大半宿,眼看就快天亮了。
细雨赶着马车,犹豫要不要劝说小相公回去歇息片刻,哪怕是找人也没有像他似的不眠不休,一夜不停息的找。
城外倒是传来悠远地古钟声,好似穿破晨曦地第一缕阳光。
许庭策轻笑起来,雪娘至纯至孝,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以前他没少陪雪娘去守山寺点灯,为于大人祈求平安。
她回京城,自然要给她的父亲点上一盏长明灯。
于雪浓这一觉她注定没有睡安稳。
她躺下没多久,便有一个登徒子摸上她的床。
她停下解开衣衫的手,无奈道:“佛门清净之地,6公子还是自重些为好。”
6时雍躺在床上,衣衫虚虚拢着,精致漂亮的锁骨,身体线条隐隐展现在她眼前。
她毕竟不是真正十六七的少女,这具荏弱的身体里寄居着一个成年女性的灵魂。她会被他的身体所引诱,想要纾解暌违地欲望。
于雪浓不自然的神情自然落在6时雍的眼中,他用胳膊撑着脑袋,眉宇弯弯道:“小可并未做什么,于小姐何必杯弓蛇影。”6时雍直起身子,环抱着于雪浓,“还是说于小姐心中不清净。”
他的手轻轻挑开于小姐半解开的衣衫,虚虚拢着那抹丰盈。
于雪浓将那双欲作怪的手捉住,“自重一些吧。”泛红地耳朵尖泄露出她最真实的情绪。
6时雍黑亮的眼睛满是笑意,俊俏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喷薄而出的热气,弄得于雪浓脖颈处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于小姐你很紧张,身子都不软和了。”
于雪浓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疯狂的吐槽欲,“哪个大姑娘一个人睡得好好的,被人半夜摸上床,还能神色不变,你给我找一个出来!”
6时雍将于雪浓扣在怀里,半真半假道:“于小姐好狠地心肠,只见了小可一眼便消失不见,独留小可一人在监牢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他的这张嘴,她是说不过他。她为他奔走了一夜,结果反倒成了薄情寡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