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别栀子现在看谁都是这副表情,凶狠的,仿佛打算下一秒就扑上去咬人。
软红利群的气味飘荡在潮湿的小巷子里,陈涉靠在墙边抽了半支眼,突然哑声道:“你住我那。”
“不住。”别栀子想也没想。
“你是我的救民恩人,不收你钱。”
“不想被人警告三次。”
“……不警告你。”
“我没那么下贱,被骂玩不起、打算盘,是个念死书的书呆子,还要屁颠屁颠的上赶着送。”
陈涉沉默半天,低下头“艹”了一声。
“没骂你。”
别栀子不说话,把脸埋在臂弯里,也不理他。
只是露出来的那只手,抓住膝盖上的布料,攥得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压抑的跳了出来。
现在大概就算是她面前站着的是教导主任,这人都能劈头盖脸的骂上两句。
陈涉不会哄人,他站在原地半天。
这个季节本来就凉爽,太阳一落山就只剩下寒冷了。
一件带着温度的皮衣扔在了别栀子身上。
他强硬的把人扯了起来,泪流了一整张脸的眼睛还凶巴巴的瞪着他,陈涉直接用臂弯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你放开我!”别栀子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索性一嘴咬在了陈涉的肩头上。
因为这一下,不管过了多少年,别栀子依然经久不衰的蝉联陈涉遇到过牙最尖的人的冠军宝座。
他甚至能感觉到穿透衣服的布料刺进他肉里的痛感。
“妈的,什么牙口。”陈涉嘶了一声,边走边自顾自道,“要打狂犬疫苗吗?”
别栀子嘴下的力道更大了。
引渡
别栀子上高三那年,什么事都发生过,称得上轰轰烈烈的一群糟心事铺天盖地的砸到她身上来。
很多年以后,她印象最深的。
却是嘴里那股苦涩的铁锈味,沾着她不愿意流下来却控制不住的泪水,死死的弥漫在咽喉里。
——眼泪是身体输掉的战争。
别栀子不肯承认。
陈涉没把她带到拳馆去。
他是一个相当我行我素的人。
别栀子坐在陌生客厅的椅子上,深刻感觉到了。
“你就住这儿,要什么开口,我平常不回来,放学了就锁门。”陈涉看着她放空的眼神,皱眉,“听到没有?”
别栀子回过神:“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