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涉胸腔上刚烧起来的气性像是瞬间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一样,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直到身前那人的脑袋轻轻抵在他硬邦邦又炙热的胸膛上……这回算是彻底没脾气了。
别栀子闭上眼,咬牙任凭他那把生命感的烈火通过额头的温度烧边她全身。
她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嘶哑又脆弱:“我不想也克死你。”
别栀子这些天表面上冷静得要死,光靠一根无情又坚挺的脊梁骨撑着摇摇欲坠的皮囊,不情愿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丁点不痛快的情绪来。
可是恶语就跟细密的银针一样,再铜墙铁壁的地方,都能找着骨头缝来回旋转着又钻又磨的刺了进去。
别栀子一出生就不知道亲爹是谁,三岁的时候接盘侠的新爹也被碾得稀碎,再到十八岁这年,又死了娘。
她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别栀子,你没那么大能耐。”
“你不是扫把星,你谁也克不死。”陈涉剩下那只手牢牢地环住她,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贴近过,怀里的身躯幅度轻微的在打着颤,他一时间哑然。
要怎么说你才会信?
你是会让人欣喜若狂却又害怕转瞬即逝的流星。
是暴雨闪电同临的那一刻带来的极度的激烈和震撼。
是没人想过还能这么活的叛骨。
是远远看一眼就感觉这辈子值了的人。
可惜陈涉是个没文化的,一肠子的弯弯绕绕打了个结,胸腔里满满的乱七八糟的情绪碰撞又融化,嘴里却蹦不出一个像样的句子来。
没办法,t最后他只好捧起别栀子的下颚,低下头弯腰。
那是一个轻到了极端的吻,仿佛只是唇对唇不小心触碰了一下。
安抚意味的、极度虔诚的,又带着陈涉这种人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的那种惶恐的、惴惴不安的吻。
一触即分,别栀子都没反应过来,陈涉就已经直起了腰。
如果不是耳后泛红的一大片,对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别栀子还以为刚刚只是一场幻觉。
她盯着陈涉的眼睛看了一会,踮起脚,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口。
一个相当生涩,却又激烈带着齿尖与齿尖对峙碰撞的血腥气的回吻。
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陈涉只记得那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体内的血液就像是沸腾得快把人烧成灰烬了一样,他像是晕晕乎乎的被人扔进了烤架上烧了个通透,焦香伴随着油烟气让人窒息。
但那只是个吻。
一个很简单的吻。
引渡
拳馆多少年来没有这么紧张的气氛了。
一群人蹲在许立业房间里的唯一一台电脑旁边,来回踱步。
“你这破电脑是不是好的啊?”彭老三初中毕业就没上过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昨天晚上还拿它打游戏,流畅得要死!”许立业反驳,按着鼠标右键狂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