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消息,宋睿泽完全不觉得奇怪。
纵然他不喜欢唐逸尘,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优秀。
“泽哥,别担心,徽音妹子最在意的兄长还是你。那个姓唐的就是个穷酸秀才,要银子没银子,要武力没武力,要人还没人。咱们泽哥这些都有,而且等你扳倒了姓童的,督工的位置回来了,采买办还是你负责的,在县令大人面前也说得上话,那不比一个穷酸秀才强多了吗?”周晋元安慰道。
“你觉得我在和他攀比?”宋睿泽淡淡地看周晋元。
“你当然不会在意那个姓唐的,但是你在意徽音妹子。刚才那姓唐的多猖狂啊,还拉着徽音妹子的手,徽音妹子的手是他能拉的吗?”
宋睿泽冷着脸走过去。
江启斌瞪了周晋元一眼:“你是不是缺根筋?本来他心里就不舒服,你还去点破,那不是让他更不舒服了?”
“我说的是事实。我不说,难道就当没有发生过了?”周晋元一脸无辜。
“那个姓唐的是徽音妹子的兄长,人家住在一个屋檐下,你想防也防不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童坝头那个拦路虎。泽哥,只有你足够强大,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和东西。”陈勇说道,“算算时间,咱们现在要赶回去了,不然就要被怀疑了。”
“走。”宋睿泽淡道。
百花阁。童坝头搂着相好小茉莉在那里亲亲我我,眼瞧着就要到下一步,突然冲进来一个人。童坝头被吓了一跳,起身一看,见是自己的狗腿子,恼怒地骂道:“你来做什么?老子是不是说过今天晚上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别打扰老子的好事?”
“李大春他们出事了。”狗腿子说道,“他们买了一批货,还没送到水坝就被抢了。他们发现抢货的人就是卖货给他们的牛老板的伙计,返回去找牛老板算账,结果还不等他开口,牛老板就带着自己的伙计把他们打成了重伤。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冯捕头,被捕快抓起来关进大牢里了。”
“这群没用的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慌,李大春不敢把我们供出来。”童坝头说道,“你去大牢看看他,给他一点警告,让他别乱说话。”
狗腿子赶着去执行他吩咐的事情,留下童坝头和衣衫不整的小茉莉。小茉莉绕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从后面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胸膛。
童坝头抽出她的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没这个兴致。”
他站起来,大步离开。
出了百花阁,童坝头的脑海里浮现宋睿泽的身影。
这件事情与那个小子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的话,他怕是中计了。
这几天他一直觉得奇怪,那个小狼崽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可是这次他轻而易举地夺了他的权,后者还完全没有反击的意思。他还以为对方终于知道害怕了,知道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现在看来这是玩了一出请君入瓮。
宋睿泽等人刚回水坝不久,这才刚脱了衣服躺下,从外面传来冯捕头的声音。
“宋小哥,县令大人传你过去。”
原本漆黑的工棚里重新有了光亮。
江启斌披着衣服走出来,把冯捕头请了进去:“冯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冯捕头用促狭的眼神看着江启斌:“睡了?”
“是啊,睡得可香了。”江启斌嬉皮笑脸地说道,“冯哥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要做美梦了。”
“大人传你们老大过去,没传你们过去,你可以回床上继续做美梦。”
“冯哥,我家老大嘴笨,不会说话,你可得帮忙盯着点,关键时刻救救场。”江启斌塞了一块碎银子过去。
冯捕头推开,没好气地说道:“当老子是见钱眼开的?放心好了,看在秦妹子的面子上,我会看顾好那小子的。再说了,他这么厉害,需要你操心?”
“我们老大就是个傻小子,哪里厉害了?冯哥你是不知道,我家老大总是臭着脸得罪人,自己又没长嘴,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真的是愁死了。”
“你小子不错,要不要跟着我混?”冯捕头说道,“虽然这身板瘦了点,但是没事,我亲自教你,不出半年就能把你锤炼出来。”
“他是我的人,想抢的话得问过我的意见。”宋睿泽从里面出来。“不是说县令大人找我吗?走吧!”
冯捕头把宋睿泽带走了。
他们走后,陈勇等人从里面出来。
“咱们老大不会有事吧?”江启斌问。
“他能有什么事儿?”
“要是查出来……”
“就算查出来了,老大也不会有事的。”蒋清南说道,“童坝头带着几个心腹中饱私囊,以次充好,还贪污官银,你觉得谁的罪更大?”
“童坝头的手段非常狠,李大春他们未必敢把实情说出来。”张二柱说道。
“没关系,我们老大会让他们说出来的。”蒋清南说道,“时间不早了,睡了吧,不要在这里杵着了。”
“我说蒋书呆子,你还有心情睡觉?老大被他们带走了,这个时候谁睡得着啊?”江启斌咋咋呼呼。
“我睡得着。”蒋清南打着哈欠。“你在这里站着能抵什么用?还不如好好休息,明天老大回来了,要是有什么别的安排,还有精神去干活。”
其他几人跟着蒋清南进了工棚。
江启斌看了一眼宋睿泽离开的方向,最终不得不承认蒋清南说得有道理,连忙追着他们往里面跑去。
此时,冯捕头带着宋睿泽进了县衙。
两人刚进书房,只见童坝头跪在那里,旁边还有几个被捆绑着的壮实汉子,他们正是童坝头的那几个喽啰。
“县令大人,温大人,你们找我?”宋睿泽行礼。
“宋睿泽,李大春说你之前私吞了官银,让账目与库房里的数目对不上,他为了填补你亏欠的窟窿,这才用最低的价格买下那些劣质的铁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大人,这是李大春推卸责任的借口。我与县衙的账房每半个月对一次账目,每次购买了货物也会找账房们确认货品的好坏。账房先生们可以作证,我的账本里都有他们的签字。另外,我之前从来不直接保存大量的官银在采买办,只在需要采买东西的时候才会找账房支取。”
“上次我刚支取了一笔银子,本来要去交接货物,结果不等我有所行动,童坝头便以我犯了错为由撤了我的管事之职。那笔银子就落到了李大春的手里。关于这一点,账房们可以作证。我没有碰过这笔银子,当然就不存在私吞了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