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意离轻笑道:“你确定我的回答真是如此吗?”
蔺子晔:“……”
仔细想想,当初他说的是‘我会陪着你,直到陪不了’,那时的他以为这话是等到两人暮年离世。
原来他从未答应过自己。
失常的心跳蓦地冷静,回忆里的温暖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让我见一次林相吧。”
无惧那暴怒狰狞的表情,秦意离认真地道:“现在南境看似掌控在你手中,但南境那些世家暗中培植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若是林相执意要破坏立后大典,即使是你也挡不住。”
蔺子晔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宛若从牙缝中挤出来:“孤可以!”
这倔强如小兽的眼神让秦意离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人初遇的场景,眼神都变得温柔:“我知道你可以,只是我不想你太操劳。”
“……”
“子烨?”
“……”
一声声的呼唤逐渐让蔺子晔暴躁,他避开视线:“一刻钟!最多一刻钟!”
“好~”
轻软的声音让蔺子晔的眼神愈凶狠:“看在你的面子上,孤饶他一次,否则孤会亲自灭他满门!”
“是是是。”
“……孤说到做到!”
“行,那现在可以用膳了吗?”
蔺子晔:“……嗯。”
许是觉着丢脸,吃完饭就匆匆地离开了。
秦意离也不担心他会反悔,自顾自地在宣承殿里找着乐子。
而被当成乐子的系统再度被欺负的下了线。
……
翌日。
望着被太监领进门,看护的人气息瞬息变得冷凝,战火炼不由得内心咋舌。
这几天他怎么看秦意离都觉着他不像个帝王。
哪有君王一点威严都没有的,说他是被世家教养出的贵公子都不为过。
原来只有在南境臣子面前才有帝王之相。
“我会守在外面。”留下这句话后,战火炼便让殿内的其余人都撤了出去,亲自把手在殿门外。
这可是陛下再三交代的事,要是出了差错,他一条命都不够赔的。
殿内只剩下了两人。
秦意离虚虚地抬起眼眸看他:“数日不见,太傅苍老了许多。”
在大殿上逼他自缢的时候还勉强算个美中年,现在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就像个糟老头子。
“臣自是比不得陛下您在这宣承殿的如鱼得水。”话里的讽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太傅要见孤,就是说这些?”没有怒,秦意离的表情甚至衬得上漠然。
林清平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臣有几问想问陛下。”
“说。”
“北渊进攻南境之事,陛下是否早就知晓?”
“是。”
“边境城防图失窃是陛下所授意?”
“是。”
“从放蔺子晔回北渊,你是不是就决定如此了?”
“是。”
随着秦意离的回答,林清平的表情越来越崩溃,直到最后的满眼失望:“原来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