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京戏谑地看向她,长腿一支凑近过去。
白竹烟没好气地再次挪开。
俩人一来二去,将茶茶挤到了房檐边上。
白竹烟退无可退,抡起空了的锦盒往他头上砸过去:“你有病吧!”
百里京慌忙接住锦盒,赔笑道:“开个玩笑,行行行,我离远点。”
白竹烟翻了个白眼,撇过头不理他。
百里京往外退了几步,又说道:“哎大小姐,
你跟小朝朝到底什么关系?”
“主雇咯。有什么好问的,他都说了是我护卫。”
百里京:“我不信。你眼睛都快长他身上了。”
白竹烟:“他好看啊,有问题吗?”
百里京狐疑道:“我们家静归道长,那可是一只无欲无求的闲云野鹤,突然带了俩小跟班,还都是姑娘,啧啧,不对劲。”
“你才小跟班。”白竹烟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他之前在鬼市连累了我,我让他当护卫赎罪,他当然不能拒绝。”
“唉,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百里京假意叹息道,“我们静归道长下山降妖伏魔,只管生杀予夺,从不体恤陌路人。最多也就随便送几张灵符就把人打发了,哪还会专门浪费灵力炼个护身法器出来?”
“可他一开始的确是给了我三张符……”白竹烟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打发我!”
百里京煞有介事:“欸!可不是嘛!”
“我还以为他是去忙正事太危险,怕我拖后腿!过分!”
百里京:“就是,太过分了!”
白竹烟斜睨向他:“你这么义愤填膺作甚?”
百里京抱着锦盒喟叹道:“他当初也这么打发我的。”
白竹烟看着他做作的表情,不由“噫”了一声,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她摩挲着手中的双生铃,搭着眼皮说道:“那只能说明你这人讨人嫌,跟他当我护卫有什么关系?”
百里京嬉皮笑脸地凑近了说道:“不对劲,他这就是
在意你,我才不信你们俩清清白白。”
“我呸!瞎说八道。”
白竹烟嘴上骂着,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欢喜。
正在她等着百里京继续胡诌时,那人却突然没了下文。
白竹烟转头一看,只见他口中呜呜作响,双手紧紧扒着嘴皮,却似乎怎么也扯不开。
“你……这是哪出?”
百里京惊慌失措,半个字也说不出,心中一急,连人带锦盒从房梁上滚了下去,正落在立于檐下的暮临朝脚边。
白竹烟欣喜地探过身去:“暮道长。”
百里京呜呜哀嚎,双手合十对着暮临朝不住拜求。
暮临朝冷冷睨了他一眼,弹出一缕灵力,直击得他后退几步。
百里京嘴上的禁制得解,大口喘着气,说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吱一声。你们衍宸教的‘禁言符’着实可恨,天理难容啊!”
暮临朝冷哼一声,拂袖背过身去。
百里京缓过劲来,小声嘀咕道:“我就不信。”
他话一说完,转眼看见暮临朝泛着幽光的指尖,赶忙用手捂着嘴,灰溜溜回了房。
白竹烟见状轻笑出声,对付这种厚脸皮的讨厌鬼,就得不留情面。
暮临朝背对着她并未作声,他的背影镀上月色,更显清冷孤傲,像是无意落入凡尘的神明,是终其一生难以企及的遥远彼岸,令人只得卑微地仰视,一如仰视天边明月,半分不敢亵渎。
白竹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底竟起了怯意,直到暮临朝回
了客房也未曾移开眼神。
茶茶偷偷看着她的模样,不由掩嘴轻笑。
白竹烟脸上一红,轻嗔道:“笑什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