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一个人变态了,他就是无敌的。
你不理他,他会兴奋。
你骂他的话,他会兴奋。
你忍不住动手的话,他还是会兴奋。
无论怎样,放在对方眼?里就是,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今天又有被爽到?,kisskiss!
一顿饭吃完,徐矿站起来收拾桌面?,郁书青这里冷清得可怕,连筷子都没,他只?好大早上地跑下去?买早饭,还好味道不错,郁书青似乎也很满意,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神还有点迷离。
一看就是吃撑了。
“你怎么走,”徐矿抬起头,“我开?车吧。”
郁书青去?玄关?处换鞋子:“不用。”
徐矿一想,昨天晚上俩人闹腾了一番,但?到?底没真的做,看郁书青的身体状态也可以,就没再坚持,颠颠地跟在人家?后面?出去?,按下了电梯键。
郁书青抱着?胳膊:“你去?哪儿?”
徐矿:“我都行呀。”
他不需要继承事业或者上班,很早的时候父母就说了,只?要别乱搞投资和男女关?系,随便他怎么折腾,想谈恋爱就规规矩矩地谈,只?要喜欢,对方的家?世样貌都不重要,除此之外,注意身体健康,保持良好的心?态,成为一个快乐而健全?的人,就是他们最大的期待。
很遗憾,有一条徐矿没有做到?。
他虽然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但?他搞了男男负距离,电梯下行的时候徐矿还在心?里嘀咕,觉得完了,自己再也不是直男了,怎么咯嘣一下就弯掉了呢,他以前对郁书青也没这样啊,要是对中学时刚进入青春期的徐矿说,你以后会跟郁书青滚床单,他一定会兴致勃勃地抬起头,问我俩是打架,打着?打着?滚床上了?
嗯,的确是打架。
打得郁书青都哭了呢。
“你笑什么?”
徐矿的思绪猛地被打断,才发现电梯门已经打开?,郁书青往外迈出脚步的时候回头:“……好恶心?。”
徐矿不笑了。
他看着?郁书青按亮一辆奔驰的车灯,问了句:“不骑摩托吗?”
“不骑,”郁书青坐进驾驶室,“你喜欢骑车的话,我给你扫个共享单车,去?吧。”
徐矿绕过车头,跟着?坐进副驾驶——他发现了,郁书青的车有两种类型,要么就是越野摩托这种狂野的庞然大物,要么就是低调内敛的商务型号,此时开?的是后者,纯黑色的车像在静静蛰伏,他拉过安全?带:“你要去?哪儿,上班吗?”
郁书青踩下油门:“我先见?一下奶奶。”
徐矿“哦”了一声,意有所指道:“我这段时间倒是不忙,没什么事。”
他家?里到?这一代,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和安排,不需要任何风险就可以在锦绣堆里混一辈子,人富裕到?一定程度,精神上往往就会追求点别的,有的已经不把钱当?钱看,纯粹为了创造价值,有些则是追求精神上的升华,至于徐矿,他身上带了点浪漫细胞,在尝试了各种各样的运动和艺术后,把绘画坚持了下来。
这趟回国,就是因为他的作品崭露头角,拿了个很有分量的奖,准备办画展。
郁书青有点意外。
“美术难道不是和音乐一样,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三天不练老师知道,”等红灯的时候,他扭过来看徐矿,“我怎么没见?你练过画画?”
绿灯亮了。
郁书青转动方向?盘,继续道:“并且为什么要回国办呢?”
徐矿慢条斯理地:“找灵感啊。”
他不是那种基础扎实的学院派,依赖于天赋,作品的完成度全?靠自己心?情,反而拥有更高的试错成本,不,对于徐矿而言,哪怕什么成绩都没有地画一辈子,他也无所谓,他对事业什么的都淡淡的,像扑着?翅膀的散漫蝴蝶,要是喜欢,能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可若是转了性子,就能毫不留恋地冷酷离开?。
“我本来是想去?山里住段日子,”徐矿继续道,“秋天的时候,田野和大地都很美,这种东西你没法儿从照片里感知,只?能用眼?睛看。”
郁书青听着?,觉得自己想象不到徐矿画画的样子。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总感觉,徐矿应该和足球,冲浪,或者攀岩滑雪联系起来,而不是系着?围裙坐在画板前,安静地描摹心中画面。
黑色轿车穿梭于车水马龙,又从高架上离开?,徐矿扭过脸:“你这是去哪儿?”
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儿还是困倦,郁书青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给你送回去?。”
上次徐矿神经病,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把刚输完液的他从医院强行带回自己家?里,所以郁书青记得路怎么走,送完人去?奶奶那儿,也正好。
徐矿撇撇嘴:“……哦,你给我放会展中心?吧。”
他手机还在妞妞的小书包里呢。
姑姑一家?子都心?大,也不急着?找他,甚至这会儿可能还没起床,在屋里睡大觉。
徐矿看着?窗外:“你是要劝奶奶别再逼你吗,老人家?有时候比较执拗,迷信不是什么大问题,注意沟通。”
对方难得这样正经,郁书青也好好开?口:“是,她的确迷信。”
“对啊,我都没想到?这种年代了,还能有所谓的冲喜。”
“这是一方面?原因吧。”
徐矿敏锐地回头:“还有别的?”
“我奶奶挺信什么大师的话,”郁书青目视前方,“说我如果不在二十六岁前结婚,就要出事,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