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是展到什么程度了,叶雪都去郁竹家里了?
两个高度紧张生怕对方泄露自己秘密的人不敢说话,两个莫名心情低沉的人,不想说话。
大家在出租车上晃悠了大约半个小时,总算到了传说中的那家蓝调。
蓝调是一家门面不大的酒吧,进屋之后却是别有洞天,室内空间并不小,而且装修设计感十足,无论是桌椅墙面还是舞台灯光都不是千篇一律的低廉网红风,低调中透着轻奢。
四个人到蓝调时已经将近十一点,屋内总共只有四五桌客人,舞台上一个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抱着吉他唱歌,唱得竟还挺专业的。
“蓝调虽然名气不大,但因为驻唱歌手整体水平较高,酒的质量也不错业内口碑一直很好。”叶雪介绍道。
她巡视了一圈,想找个听歌的最佳位置,却意外地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与此同时,对方也看见了她。
“叶子?你不好好在学校学习来这干嘛?”斯澜从吧台向她这边走来。
上次校庆虽然是斯澜带走了萧雨珏,但萧茗风能感受到他没什么恶意,他不过是叶雪的“走狗”,因此两人的恩怨很快就翻篇了,再见面也不至于多苦大仇深。
叶雪没想到斯澜居然也这么闲,大半夜的泡酒吧多半没几天又得勾搭一个女孩,目测不出一个月自己就要出山帮斯澜收拾烂摊子了,想想都头疼。
她闭目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太阳穴。
她苦恼的反应印证了依楼的猜想。
在她看来,这简直是修罗场。斯澜,可以理解为叶雪青梅竹马的官配,郁竹目测是叶雪的舔狗,萧茗风多半是叶雪的男神,三个男人凑一块确实够叶雪头疼的。
哎,那她自己算什么呢?千斤顶吗?依楼的心头仿佛有块大石头压着,闷闷的上不来气。
依楼和萧茗风斯澜都见过,但郁竹那张脸他从没见过,还长得那么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谁啊?”斯澜满脸不乐意地问。
开撕了开撕了!依楼心中怒吼着大快人心,女海王终有翻车的一天。
“郁竹,我们学校油画鉴赏课的老师。”叶雪敷衍地给他们相互介绍一下,“斯澜,我小。”
斯澜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郁竹这个名字。
郁竹客客气气地跟斯澜打招呼,结果遭遇了对方的冷眼。
“叶子,你别和这人交朋友,否则以后我就不是你朋友里最帅的了!”斯澜明骂暗夸,听得郁竹好生愉悦。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台上的女歌手已经唱完一歌,放下吉他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叶子你来了,怎么不坐?”女歌手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装扮偏温柔知性,虽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好看却有种说不出的亲和感。
“这是椿桐,我前同事,也是老乡。”叶雪介绍道。
“前同事?”郁竹有点不解。
在场的也没什么外人,叶雪干脆坦诚地说:“我高中的时候和她在武安街的同一家酒吧唱歌。”
依楼面色一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老板敢雇佣你。”萧茗风并不怎么相信。
椿桐不禁失笑,萧茗风一看就是老老实实上学的乖孩子。
“她当时个子很高,我还以为她只比我小一两岁,知道她真实年龄时还想这个小孩子长得可真早熟,谁想到她现在上大学了看上去还跟高中生似的。”椿桐笑着招呼他们在一个卡座坐下,还帮他们点了酒。
“我青春期的时候个子窜得很快,之后就没怎么长了。我当时和现在长得差不多,化个妆还能再成熟点,于是酒吧老板就让我说自己18岁了,还恐吓我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整个洛城大概只有他敢给我一份工作,我要是说漏了就没法挣钱只能看着姥姥去世了。”
“姥姥生病了?”郁竹不解地问。
“当时我和斯澜,还有斯澜的哥哥都是才来洛城,刚好我姥姥得了肝癌,如果化疗的话还能再多活几年,家里人当时不想花那么多钱给她治病,我当时就是个二傻子,一门心思想要挣钱给姥姥看病。”说到这儿,她稍微有些哽咽。
“你们大概不懂,我从小和姥姥相依为命,对我好的人就只剩下我姥了,我不能想象她没了我要怎么活,我再小一点的时候还想过她要是死了我也跟着自杀。”
叶雪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当时到处找工作,萧茗风说得对,没人愿意雇佣一个高中生,我一个小孩子根本挣不来钱。后来斯影认识的一个酒吧老板急招歌手,薪资很高,斯澜觉得我行就把我推荐给了那个老板。”
“天地良心,我当时虽然知道武安街可能有点乱,但我和我哥去武安街的酒吧,那些歌手都是到时间过来,唱完就走,从来也没出现过什么纠纷……”斯澜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辩解。
“那你的意思是怨我自己走背运呗?”叶雪埋怨地白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太好看了,这才容易让坏人惦记……”
“什么坏人?怎么惦记了?”一提到这种戏剧化的情节依楼忽然来了兴致。
叶雪看着依楼,目光忽然变得无比温柔:“如果有机会,我以后单独讲给你听。”
“怎么,我和萧茗风就不配听吗?”郁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