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洞云暂无逼战,藏神威手中“千人斩”再斩一人,保下何火全持剑右手。
何火全和莫言休两人身上数度受创,此刻手足若再创伤,互为犄角的两人立刻同时失陷,如同修心殿中“护刀”元老宋符生一般。
陈至准备应对“墨镜”怪人或者南信乡其中一人出手,如果“墨镜”怪人的威胁太大,说不得自己要宁可放走南信乡给凌有容对付也必须和藏刀门门主藏神威联手。
接着刚才的交战,陈至已经确定敌人的数目。
提着灯的年轻人、“墨镜”怪人、铜锤汉子、南信乡、冯洞云外有三十三人,剩下人手恐怕也有十几二十人在攻藏刀门其他处。
三十三名敌人手下里,何火全、莫言休二人杀一人伤四人,秦隽杀一人伤一人,藏刀门门主藏神威杀六人伤两人,凌泰民未敢出手,凌有容伤一人。
敌人手下剩下十八个有完整战力,己方则是何火全、莫言休伤疲在身,秦隽必须接下铜锤汉子之战而且未必能胜,陈至自己未必能拿下南信乡,冯洞云意外停手却没见疲态或者受伤,和他交手的门主藏神威却大开大合用掉相当体力,修心殿没被遣走的两名藏刀门人已死。
剩下的两个敌人,本来都应该是要准备随时威胁到凌泰民的,不过那“墨镜”怪人已经缓步走向藏神威。
接下这人之战,放过南信乡给凌有容,凌泰民要突围逃走需要考虑的就只有一个未出手的提灯年轻人。
这是陈至能想到当下最好的战策,即使如此,此战策哪怕想让凌泰民离开战圈都已是困难。
南信乡没有给陈至看到“墨镜”怪人出手后再做选择的机会。
南信乡稍短宽剑横胸而展,半步前跨半步撤后,以横扫之势击出,以上挑之劲待变。
陈至慌忙接剑,以“千回剑法”中“带”式准备带偏南信乡剑刃,直觉却让他撤去此剑。
相信直觉还是自己的判断?作为一个炼觉者,陈至毕竟和高手过招的经验较少,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个问题。
一刹迟疑,陈至手中剑剑尖给南信乡剑刃抹口挑起些,随即手上剑身传来听劲,居然是南信乡剑上以带式劲要黏住陈至剑尖。
这股黏劲实在太强,“带”本来就不是“千回剑法”的独有招数,陈至次体悟到其他剑法的“带”式。
陈至马上明白此刻南信乡用的也并非凌氏归真剑法。
南信乡以剑刃抹口黏住别人剑尖,脚步连闯,剑上连刺带压,是一招陈至从未见过的紧逼之招。
“薛冶一脉”的“平阳剑法”之“珠不可衽”,剑搭上劲力黏住便如珍珠串席,似将断似相连。
加以剑路进逼,脚步前闯,不能应对者,剑乱!
而是断是连,取决运招者一念;是胜是败,取决接招者一猜。
陈至没能及时撤剑,失去以伤势换安全的机会。
南信乡踏前第三步,止步一递,原来炼体途“脱血身”境界威能给他用在蕴劲之上,成倍劲力突然通过剑身传向剑尖。
这“一断”之威,最少会让陈至失剑。
直觉提前警示,陈至失剑之前率先抛剑,以“百遍神拳”的“击”双手其成拳型攻向南信乡。
南信乡毕竟是炼体者,硬吃这一下,退一步时血气已畅,反以稍短宽剑来再犯。
陈至手中已经没剑!
陈至灵光一动,全放任直觉挥,双手直伸抓住南信乡进剑右手腕。
南信乡持剑右手给往高处一抬,他马上要再将剑压下,突然感到一股诡异感觉。
南信乡未及多想,陈至已经向后一仰,不知道从哪里借力向后稍飞,避开一剑之间能及范围。
南信乡突觉得身体意外舒适很多,这种舒适感也是来得毫无由头,怪异得很。
南信乡对未知的变化,多少怀有些恐惧。
眼看陈至避开另一人袭击,窜到旁边夺回长剑向另一名手下反击,南信乡也没能马上去追上再战陈至。
陈至也并不轻松,反击这名敌人手下也只能逼退,未能杀伤。
方才危急关头,陈至通过手搭南信乡手腕,心中推演“薛冶一脉”的计划,将自己情绪推上高点动“孽胎”异能。
让陈至低身后飞出去的力量,来自陈至承受从南信乡身上转移至自身的两记“击”拳未复伤势。
南信乡毕竟是炼体者,这伤还没多久已不算严重,陈至赌上这一点,以伤势换逃离。
这虽然能保住一名,却因把淤伤移到自己身上,让陈至明白自己战力已不足以和南信乡再战。
陈至听萧忘形听说过“孽胎”在近处时,情绪推向极致会互有感应,也暗暗希望不明去向的萧忘形此刻在能够感应到自己位置的距离。
正面的对决里,陈至也只能做到这些而已。
他开始认真考虑精进自己的武功,只是觉得是不是会晚了些。
“浪风范客”身形一动,扒开一名藏刀门门主藏神威面前的对手,代其位置。
藏神威不管面前是谁,开山刀法“力劈横山”一招挟风劈下,“千人斩”刀映着火光落向这“墨镜”怪人。
“浪风范客”手杖击出,杖尖一抖击歪“力劈横山”刀势,刺向藏神威额头正中。
藏神威咬紧牙关,额受一击,以“脱血身”威能强化肉身额头硬接一击。
尖刺没能刺穿藏神威额头,却点出一片血花,藏神威身受余力,踉跄后退几步仰头而到,晕眩一瞬。
藏神威一咬牙,握紧“千人斩”翻身又站起来,双眼已给淌下鲜血阻碍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