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只是微笑,也不再言语。我拿起咖啡,还剩下小半杯,一饮而尽,就像干杯一样。
我说:“多谢路西法陛下的款待,旅途劳累还请陛下好好休息。”
说罢我推门出去。
房内,路西法抽出床头的画册,一页页地翻看,久久停在我垂头丧气坐在水晶亭上的槛上,而那里正盛开着一朵又一朵的玫瑰。
米迦勒,尽管你把这里精心布置的和以前一样,但破碎过的痕迹还是无法隐藏的,你曾经在这里又大又砸,究竟在为什么生气,是曼蒙的出生,还是什么?
路西法久久摩挲着那幅画,像是在抚摸着心上人的脸颊。
米迦勒,几千年,你成长了太多,过于独立,会让我以后非常难办。”
l的落款
路西法来时算作一天,第三天他要去见神,真正待在天界的时间也就只有一天罢了,他向我提出要去路西菲尔大教堂看看。反正现在玫瑰花窗已经修好了,去又怎么样,我欣然应下。
曼蒙对此并不感兴趣,梅卡尔皱起眉头又展开,欲言又止,似乎是很想去的样子,但是见曼蒙留下,他便也说不去了。
看来还是同龄人之间有话题,梅卡尔都不黏着我了,去黏曼蒙去了。
只见高而尖的塔顶,十分标准的哥特式建筑,白色的大理石,纹理细腻、柔滑。只是大门始终紧闭着,一如沉默不语不语了的百年的老者,又听见远方悠扬的琴音,又好像是一种哀乐,。方圆十几里内野草丛生,那些同是用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白鸽,已经被荒草吞没。
是我疏忽,只让他们扫了大殿的里面,外面的荒凉依旧。
路西法只是看了几眼,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一行人便立在了门外。
他于是说:“回去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又转过头,对我说:“我还是会比较期待米迦勒殿下举办的舞会。”
舞会是俊男美女们留情的好地方,更是上流人士们谈天谈地,互谋利益的好去处,更是给了女人展示自己美丽,男人展示自己英俊的好机会。
我不太喜欢那种氛围,讨厌女人尖细的指甲在我肩膀上游走,也讨厌男人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盯着我的屁股看。但是按照惯例,总是要举办的。
当我拉着路西法他们离开路西菲尔大教堂,四处游逛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静静等待着舞会开场,也就是夜晚来临的时候。
曼蒙这小子正拉着梅卡尔潜到路西法曾经的卧室。
梅卡尔似乎很担心被人发现,一直扯着曼蒙的衣角,皱着眉,而曼蒙昂首提胸,似乎这就是他家一样,一点胆怯也没有,甚至还能腾出手拍拍梅卡尔。
“怕不是,你又不是做贼的。”
“可是”这跟做贼有什么区别吗?
“别说话,嘘”
“哦。”梅卡尔难得没有与他争辩。
曼蒙身子一顿,眼睛一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啊!我就知道我爸这个副君不是白当的。”
曼蒙难以改掉守财奴的本性,真可谓是本性难移。原来他是看上了书柜上,路西法做装饰搜罗来的小玩意儿,那些东西在天界是独一份,在魔界也是难得的好东西,比如路西法曾经要送给我,却被我拒绝的用鲛人的护心鳞片做的书签。
曼蒙把他们取下,捧在手心里仔细的看,不仅一边看,还一边发出啧啧的感叹声,活像个小老头一样,嘴都要笑裂开了。
梅卡尔无奈的扶额,一想到他打仗就是奔着天界的财产来的,似乎他再干什么都不离谱了。这时候的梅卡尔甚至对路西法的好感都多了一些,不愧是和米迦勒殿下一样做过神的右手的人,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反观曼蒙,真的怀疑路西法的育儿方式。
因此我在梅卡尔这小孩的心里,都快比肩神了。
他倒是对路西法的那些小东西不感兴趣,打量了书柜几眼,踮起脚尖从书柜的高处取下来几本书,这些书保存的都十分完好,一点灰也不曾落上,更别提会有被虫子蛀过的痕迹了。
曼蒙在双眼放光的时候,抽出空来,刺梅卡尔两句。
“不愧是好学宝宝。”
梅卡尔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里的书,匆匆翻了几页,满脸写着疑惑。
曼蒙见他神情古怪,恋恋不舍的放下东西,走到梅卡尔的身边来,说道:“看什么呢?给我读读,你们天界的文字跟鬼画符一样,看不懂。”
梅卡尔说:“我也不认识,勉强能看懂几个字”
曼蒙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下子就炸了,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是天使吗?!你们天界自己的文字都看不明白,怎么好意思给我们下战书的?”说完劈手夺过梅卡尔手中的书,看着那些复杂的鬼画符,曼蒙的眉头也像梅卡尔一样,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这东西是画出来的吗”
“啪”地一声,把书合上,一把塞进梅卡尔的怀里,又转身从书柜的不同地方抽出来几本,无一不是鬼画符一样的文字。
曼蒙口中低声咒骂道:“真是见了阿祖摩玛了”
梅卡尔这个好奇宝宝,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什么是阿祖摩玛啊”
曼蒙说:“吃小孩的。”接着又看向身旁的梅卡尔,真切的发问:“你真的看不明白?”
梅卡尔点点头,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他是真的看不明白。
曼蒙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的说道:“我还是挺好奇我爸看的什么东西的”
被抽出的书,又被曼蒙一本本塞进了它们原本的位置。虽然曼蒙这小子是狂妄自大了点,但这孩子脑瓜子还是挺好用的。拿了那么多本书,还能把它们正确地塞进书柜里,要是换成我,可能拿到手两秒就已经忘了它是在什么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