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韶青散散漫漫一通抱怨,倒让冕良备受刺激,抓心挠肝象身上有蚂蚁爬似的,甭提是个什么感觉。一方面兴奋有人好像不讨厌他的短信,一方面想到那短信骆韶青想必用了手段也看去不少,不由得窘出一额薄汗。
期期艾艾,冕良硬装闲聊似的问询,“骆小姐也回来了吗?”
“嗯,在家里歇着呢,”骆韶青莫测高深,“她有事情忙。”
冕良待想追根文底她忙什么的时候,秘书老孙进来催开会,冕良只得把问题咽回肚里。找空给远钧短信,“回来了吗?出来见一面吧?”
照例石沉大海。冕良干脆就卯上了,午饭前靠在走廊拐角那儿,一指神功耍起来看。太过入神,不知有人近前,宣传老罗拍他肩膀吓他一跳。
老罗亲切微笑,邀请,“一起吃个饭吧?”
冕良虽然想继续发短信,但看看老罗那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有事”的表情,又一时间猜不透他能有什么事情,迟疑一二,还是跟去了。
老罗带冕良去本市最大书城旁边,一家新开的,很有南亚风情的餐厅用餐。
冕良本以为用餐期间,他会说点什么,谁知这位部长大人指南打北上天入地的和冕良海侃一通,啥也没提。所幸老罗人虽严肃,但因其专业关系,见多识广,加之谈吐不俗,和他吃饭倒是不会闷的。冕良是个小土包子,只管听管吃,其他忽略不计。
到最后上了一杯饮品,荔枝artipng的时候,这顿美餐已至结束,冕良主动问询,“谢谢罗部长的款待,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
老罗暂不回答,反是递给冕良一张卡,指着对面书城道,“这是那家书城的贵宾卡,凭卡在书城购书享受六折优惠,我知道你是读书人,觉得这份小礼物对你可能有用,希望你不要拒绝。”
冕良不知所措,没接卡,还是问,“无功不受禄,罗部长,为什么呢?”
“多谢你曾经在董事长面前替我美言。”罗部长满满感激之情,又递上贵宾卡,“收下吧。”
冕良困惑,“我没在董事长面前为你说过什么。”
“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无心,对我来说,却是恩惠。我曾得罪过人,闹出过点事情,不得董事长信任。本来还以为自己干不久要另寻高就了呢,没想到~~”老罗无奈笑笑,“算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用那些是是非非来叨扰你可就过分了。”再次奉上那张卡,“请你收下。”
不收好像不近人情,冕良收下,“谢谢。”
老罗补充,“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不必客气,不嫌弃我是个粗人,交个朋友吧。”
冕良汗颜,“罗部长太谦了,我们不一直是朋友吗?”
罗部长也不知道感慨个啥,眼镜片后的眼睛湿湿的,拿自己那杯酒跟冕良的碰碰,道声,“兄弟,谢了”
哦?自动由朋友升格为兄弟了?冕良暗暗纳闷,实在不了解这般平凡无奇之事让他何若至此?同时又觉得有点感动,想不到平时一脸冰雪严寒的罗部长竟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刻。
热血沸腾的罗部长现在觉得一顿饭一张卡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意,又表示,“兄弟,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不妨跟我说,只要是力所能及,为兄一定帮到底。”
除了骆远均,冕良的生命里没什么难办的事情。但这件事情让别人帮忙一来显得很没诚意,二来外人应该也很难帮忙到。冕良微微摇头,“没有,谢谢罗部长。”
“真的没有?”罗部长显得有点不甘心,强调,“请相信我的诚意。不为你做点什么,好像心里不舒服似的。”
哇,怎么搞这么严重啊?冕良可一点都没想让他难受的。
和罗部长那双目光热切的眼睛对视几秒,冕良想到一个,“那~~好吧,帮我传话给一个人,我觉得您可能会帮我大忙的。”
撕下笔记本上的一张纸,写道,
尊敬的钩子女士,春节快乐。
我是你的忠实读者。
非常喜欢您连载在晚报上的作品,可是最近,您都没有再画画了。
晚报上缺少您的画作,就好像森林里没有老虎那样乏味,花朵失去芬芳那样无趣。
快救救晚报吧,顺便也救救您的读者我。现在我的生活因为晚报上没有您的画,有一点点营养不良。
最后,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您的忠实读者韩冕良敬上。
冕良拜托罗部长,“把这张便条帮我转交给晚报的专栏作者钩子好吗?哦,我只知道这位画家叫钩子,其他都不了解,呃~~这样可以吗?”
罗部长连连应承,“可以可以。”看看字条失笑,“晚报有你这样的读者,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完全抹煞其他工作人员的努力嘛。”
冕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没等他笑完,慈恩电话到,“良哥,救命啊~~”
慈恩电话里没说什么事情,只让冕良快去。冕良不能不去,幸亏他还没开学,否则分身乏术。
末了还是由老罗开车送他去“清河”。话说,这位兄长对冕良还真是关照。
过节后上班第一天。
按理说,清河那群人应该都处于心还没收回来,散散漫漫哈拉打屁的状态。此时却个个面色仓惶,严阵以待,什么意思?
慈恩看到冕良进来,眼圈一红,却没说话。
这阵势真让冕良害怕,出什么事儿了?目光投向简爱,“怎么了?”
简爱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我们被卖了。”
“被卖了?”冕良重复,“什么意思?干嘛要卖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