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离开家上学后,好久没自己动手做饭了,两荤两素四个菜被我们吃完了,他说很好吃,以后不吃快餐了,特批我回家做饭的时间。
我说:“凭什么啊!兼职里面不带做饭的。你这就属于资产阶级赤裸裸的剥削无产阶级。宪法写了,我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人民民主专政社会主义国家,小心我起义对你实施无产阶级专政。”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复他,结巴了一下说:“误会,我也算根正苗红,咱们是一伙的。”
我转移话题问:“你现在这么拼命想做出一番事业,就是想向你爸证明没有他你也可以过的很好吗?”
他点头说:“是啊!我要告诉他不靠家里我也不会比他差。别总想着让我回去熟悉业务,当什么继承人。懒得听他对我说教。”
收拾完碗筷后,各自回屋休息了,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感觉很梦幻,不真实。
怎么都睡不着,总是反复回忆着今天跟他的一幕幕场景。
他说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种眼神,我都记的很清楚。
快到清晨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恢复到员工和雇主的关系,每天都在忙碌的赶进度。
不同的是他的样子不再像从前那么邋遢,总是穿我买的那件格子衫。
另外就是虽然我严词拒绝额外加班做饭,但是每当他提醒我该买菜做饭了,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总是会叹息一声承担了不属于我的工作。
时间很快,当我把最后一页翻译完,我知道跟他的缘分走到尽头了。
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费用结算清楚当晚,我收拾好行李,打算明天就搬回学校。
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里了。
当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我听到他关门离开的声音,我知道他去安排文件派送,以及办理出国相关手续了。
赶忙起床,收拾了一下,拎着行李走到门口,不舍的看了看这个三居,关门离开了。
回到宿舍后,跟同学借了笔记,忙着补之前落下的功课。
下午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很生气的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很轻松的说工作结束了,马上快考试了,我得回学校补课。
他愤怒的说给我办了出国的手续,想让我一起去,毕竟方案是我们两个一起做的,我很熟悉细节。
我也很愤怒的说自己工作不包括陪着出差,方案的思路是他想的,我只是个翻译,而且我偏重的是书面语,口语不是我强项,如果想要口语好的,我可以介绍宋惠给他。
他挂了我的电话。过了一会儿又打过来说有个地方我翻译错了,让我回来改一下。
我反复校对过,不可能有错,我知道他是故意找茬的,告诉他发现错了自己改一下呗。
他说自己是老板,不是给我擦屁股的。
不得已我又回到了办公室。
我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有些害怕,稳定了一下情绪问自己哪里写错了。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你这个人莫名其妙。转头就要走。
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很用力。
他终于还是说了我最怕听到的三个字,希望我不要走。
我告诉他,我不爱他,我有喜欢的人,我们不是一类人,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不知道是我用力过猛,还是他被我这几句话击垮了,我挣脱了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从那之后,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可我始终没有忘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