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空下来,周围变得冷冷清清,安静得很,除了笔尖划在书页上的声响,没有刻意伪装的好学者前来问问题,和他没来一样耳根清净,也了无生趣。
余向洋玩着手机抽空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子盯着林嘉鹿的座位发呆。
突然,耳机里响起一声警报声,提醒他附近有敌军出没,余向洋也就没空管他了,埋头继续大杀四方。
最后两分钟,林嘉鹿才姗姗来迟。
他一靠近,陶西就敏锐地闻到一股淡淡地烟味。
“嘉鹿,你身上怎么有股烟味?”
祁帆拧眉,显然他也闻到了。
林嘉鹿坐下的动作一顿,随即状若无事地回道:“哦,厕所有人抽烟。”
陶西下巴抵在笔盖上,撅着嘴:“怎么一大早还有人跑去厕所抽烟,风纪那些人都干嘛去了。”
林嘉鹿含糊应了句,坐下时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啪嗒”一声落在大理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陶西:“什么东西?”
林嘉鹿反应极快:“笔掉了。”
赶忙弯腰去捡。
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抢先一步。
林嘉鹿顺着那只手抬头,从结实的臂膀一点点往上,就见祁帆舒展了一半的眉头一点一点拉得更近,挤出两条深浅不一的细纹。
阴沉的脸扫视过来,漆黑的眼眸如寒潭般发出冰冷的湿气,祁帆握着打火机的手沙沙摩挲。
倏地捏紧,透明的塑料壳上绽开几条树状形的裂痕,掉下几块红色的碎片。
林嘉鹿心惊地咽了咽口水,紧巴巴地动了动唇,正想说些什么。
“铃铃铃铃铃……”
上课铃乍一响起,语文老师应声踩铃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今天背诵《将进酒》,上课会点人抽查。”
“余向洋。”一个粉笔头精准地砸到他低着的脑袋,“还不赶紧拿出书来。”
“哎哟哟,背背背……”余向洋一把将手机丢进桌洞里,苦哈哈地翻开了崭新的课本……什么玩意儿?这么长,一个早自习怎么背得完?
再回过头时,祁帆已经攥着打火机直起身,不再看他,林嘉鹿抿着唇慢吞吞地转身,翻开课本。
一整个早自习,林嘉鹿都心不在焉,课本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背后那道似要把他捅穿的视线一直挥之不去,使他原本就僵硬的上半身此时更是一动不敢动。
煎熬。
熬着熬着一上午就这么熬没了。
一直到中午放学,林嘉鹿都没敢回头看一眼。
身后发出桌椅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林嘉鹿头皮发麻,祈祷着某人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