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顾西洲说,“必须以留在家里为前提。”
“集团有园林设计部,跟你的大学专业吻合。”他问,“想不想去?”
“不,我要去其他城市工作。”
“顾南。”顾西洲冷下语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只有出去才有机会逃走,顾南想了想,答应了。
这么多年顾家从来没有宣布过他和司韵的存在,去哪里都有保镖时刻跟着。
本来活动区域就小得可怜,顾屹为死后受限愈无边。
从前是学校、医院、檀山。
现在是檀山、檀山、檀山。
沉默许久后,顾西洲将没收的手机推还给他,“对外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我们的关系,知道吗?”
巴不得撇清关系,顾南毫不迟疑点头。
待在檀山这许多天,他头长长了,乌黑的丝随着头颅点扬微微拂动,大病初愈的脸颊苍白消瘦,整个人在清秀中散这一股脆弱的温良。
顾西洲寸寸盯着他看。
顾南现这一行为,心领神会地想起那句“该叫什么。”
隔了会儿,他别开脸,僵硬地伪装:“谢谢哥哥。”
稀松平常的四个字好似让两人嫌隙烟消云散。
顾西洲一哂:“养好身体再上班。”
压抑住顾屹为葬在哪里的问题,顾南垂下头,“知道。”
顾西洲很快去床头按了呼叫铃,他说把饭送来。
第o4章
养身体这段时间,顾南没有在檀山见到顾西洲,黄昏时分他去到后花园。
短短半个月,这块占地两亩的花园尽数凋谢。
不过夏季的花朵本来就不适宜秋天,就像人在不同阶段需要做相符合的事一样。
想明白这个道理,他戴上手套提着小锄头来到死去的桔梗前,挖掉根茎放进小车里,然后推着小车去挖也死了的剑兰。
沿着花园转了十几分钟,小车子就填满了。
用心培育了那么久,可都死了,死太多了,顾屹为死了。。。。。。
挖着挖着眼泪汹涌,又因身后脚步声而迅擦掉。
肩膀微微传来力道,顾西洲将他拉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在哭什么。”
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让眼泪更加争先恐后地往外挤。
脏兮兮的手套上全是泥土,顾南抬起肩膀企图擦泪,顾西洲按住他,伸手用柔软的指腹给他一一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