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后吃药很不规律,记起来就吃,记不起来就不吃。
见他不说话,顾南有些急,“你快回答我。”
抬头看去,顾西洲默默叹了口气:“八年。”
手中勺子当啷掉在地上,顾南茫然无措地被空气钉在椅子上,“八年……怎么会这样。。。。。。”
顾西洲捡起勺子放桌上,隔着桌子揉他的头,“还吃不吃?”
“不了。”顾南呆呆地,“我想冷静一下。”
对于这件事情,顾西洲也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虽然现在基本没有产生焦虑的情绪,但不知道如何面对顾南,也很难以启齿原因,所以选择出门去廊下抽烟。
三七还没二十一,刚刚擦亮打火机。
顾南小旋风似地冲出来,通通没收,眼神哀怨,“怎么又抽烟,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顾西洲负罪点头,他心情很好,只是烟瘾犯了。
顾南见状,又把烟和打火机还给他,带着安抚的意味摸摸他的手臂,“哥哥,你抽吧,我陪你。”
彼时顾南还不知道顾西洲也会撒谎呢,后来现勃然大怒,约法三章挂墙上。
当然都是回家之后了,现在的他们真的很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第54章
心理机构在特罗姆瑟南部,是特别难约的私人诊所,从豪克兰小镇开车过去大约需要两小时。
现在才上午九点,仍是黑夜。
风雪不间断的飘落大地,了无人烟的沿途风景很美很美。
平静的大海藏在挂满冰枝的枯树后面,远处嶙峋的山峦斑斑点点。
车内吹着暖暖的空调风,顾南坐在副驾驶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前方亮着路灯的道路。
在平稳的前进中,顾西洲偏头问他:“怎么了?”
“我有点紧张。。。。。。”顾南坐得垂直,如实道,“哥哥,你害怕吗。”
作为当事人的顾西洲相当轻松,还笑,“只是简单的心理咨询,又不会给你检查更不会给你打针。”
“之前检查的时候是谁陪你去的?”顾南眨巴着眼皮,茫然的表情加上微鼓的侧脸,看起来像某种呆呆的小动物,“容助理陪你去的吗?还是其他秘书?”
见他这样担心,顾西洲不得不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越过宽大的中控去捏他的脸,“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刚刚好不容易笑了一次现在看起来要哭了。”
顾南反手握住他还戴着白色绑带的手指,按在自己脸上说,假装很镇定,“我不会哭的,我现在很坚强,哥哥你不要怕。”
到底谁在害怕,还学会安慰人。
顾西洲凑近吻他眼尾,“后悔让你陪我来,早知道继续瞒着你。”
“不行,你不能对我撒谎。”顾南说,“也不能瞒着我。”
“知道了。”顾西洲摸摸他的头。
车子重新启动,半小时后抵达诊所。
心理医生是位温和的中年女人,戴着无边框眼镜,穿着白大褂。
因为预约过所以不用等,直接提供身份信息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