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拿了精油和浴巾的顾西洲跨进来,扬手将叠得四四方方的浴巾扔进浴缸垫着,然后把他拉进怀里,吻着嘴唇含混不清地说:“别弄这些没用的。”
水流一直没断过,热气氤氲,升腾盘旋溢满整个卫生间。
浴缸的铜管扶手被人抓得死死的,有时用力攥紧指节唰地泛白,松懈那一刹那又回成红色。
哪怕垫着浴巾膝盖也疼,没一会儿顾南就跪不住了,弓着晃动的腰背,“哥哥,我痛。。。。。。”
关掉水龙头,顾西洲起身抽过旁边干燥的浴巾将他裹着打横抱出来。
夜雨终得停歇,一道湿漉漉的脚印从浴室洇到落地窗边。
太阳正在探头,旭日的淡淡金光点染着清晨。
落地窗很快被呵出一小片雾气,顾南贴着冰凉又坚硬的玻璃面,腰腹在上面划出道道浑浊的下坠水线。
身后的顾西洲拢着他圆润的肩,附耳问他冷不冷。
冷不冷大脑已经感知不到,顾南仅存的清明正在控制不断从喉咙溢出的尾调。
察觉到忍得难受,顾西洲轻轻咬了下他后颈子,手故意落在胸前。
指腹捻了捻。
“要不要喝水?”
关切是真,想逼出点声音也是真。
不能一直咬嘴唇吧?
一生的聪明才智可能在今天用了百分之9o,顾南就是不开口。
顾西洲加了点力,顾南一哼他就停下。
如法炮制几遍,有那么几秒,顾南呼吸又断了。
嗡嗡嗡床头充满电的手机无缘无故响起来。
敛眉思忖几秒,顾西洲把他扳到正面,亲吻他濡湿的眉眼、赤红的眼尾,一路下落来到微肿的嘴唇,试探道:“新年快乐?”
话音落,国内千万万户都迎来归零的倒计时。
终于得到一点喘息机会,不过人已经彻底懵了,顾南眼眸半阖抵在落地窗上,仰着脖子断断续续地说:“新年快乐,哥哥。”
这样简单的话从6岁那年到现在再没对他说过,顾西洲将这一刻这一秒收进眼底,倏尔单手抬起顾南一条腿,顶着诱哄道,“还要说什么。”
思绪回拢了点,顾南颤巍巍翕张着眼皮,“不要了。”
又怜惜又可爱,顾西洲继续:“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一晚上了,不是听这个。”
一头栽进怀里,顾南弱声弱气地给出准确答案:“我们要相依为命。。。。。。”
越过他的顶,顾西洲看到海岸线后爬起的火红太阳,阳光和满足的笑意同时抵达瞳底。
几秒后,他撤开箍住腿的那只手,往后撤了一步,顾南应动作闷哼出声。
牵着他没受过伤的右手,顾西洲细细吻着他的指缝,拉着他的手往。下。
指尖尚且滚动着余韵的微麻,顾南乖乖照做。
虽然疲惫不堪但却是清醒状态下,显然给予顾西洲的刺。激很大,压着顾南的肩膀,耐心地教导他。
好赖话和浑话都说尽了。
结束后整个房间都不能看了,地板干涸的、床单湿掉的。
顾西洲抱着顾南去到对面房间休息,两人一觉睡到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