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顿时楞住,少年?
“顾先生自述说在他14岁时,跟你的关系忽然变得陌生,从那时起他开始焦虑。”
顾西洲14岁,顾南刹那明白。
那年自己6岁,是把顾西洲认错成顾屹为的那年。
也是从这年开始,他们三人关系走向了不同道路。
他跟顾屹为关系越来越好,他跟顾西洲“恢复”成陌生人。
“顾先生说,他一开始把你当弟弟宠爱,因为这段关系忽然消失他第一次感觉到痛苦,他说后来你们家族生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他没有细谈。”心理医生继续说,“你因他而遭受到苦难,他很自责,在这种自责下他的内心开始被负面情绪所冲击。”
“随着时间推移他看着你长大成年,他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情感并不是简单的亲情,他对你的身体产生欲望,渴求在思想得到你的反馈。”
“但因你们已经不存在曾经的亲密关系,以及外界未知的危险存在,他无法表达。”
顾南脸色苍白,忘了呼吸。
自从认错后,他跟顾西洲一直都是陌生人,除了当年绑架事情外,顾西洲教他那些话,就是顾南现在都还记得:“去哪里都要告诉哥哥,不能乱跑……”
除此之外,他们毫无交集。
所以顾西洲一直陷在焦虑的泥沼里?苦苦自抑?
心理医生轻声细语地说:“现在顾先生的症状主要是显现性征,一旦无法与你接触碰面,他感到烦躁失眠,严重时会心悸想吐。”
“当然今天两个小时的就诊时间太短我也只了解到大概,后续治疗我建议他每周来三次,心理咨询加上药物辅助。”
顾南惶然惊醒,扣住桌面问道:“我能做什么?”
“最好是重新建立亲密关系,我看你们目前关系很好,可以继续保持,面对患者需要多一些耐心,帮他重新找到积极向上的自我认知。”心理医生微笑着说,“尽可能的陪伴引导,多用鼓励、嘉奖的方式,平日及时沟通,了解复杂的病因形成原理,有利于疏通心结。”
他们继续交流了很多,顾南一一记在心底。
“在沟通过程中你需要观察到他是否还有消极绝望的情绪,如果现他再次表示对生命感到厌弃,请你及时联系我并且带他来治疗。”
顾南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表露过缺乏生存动力,在危险来临时坐以待毙,现在来看顾先生是幸运的,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他想找到你的信念。”
“危险的、找我?”
这两个词怎么构建得起联系?
心理医生说:“看来这件事他似乎也没有对你讲。”
“什么事?!”
宛如一枚炸弹掷下,心理医生说:“顾先生自述,你离开后他一直在找你,时间是三年。”
顾南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诊室,回神时已经坐到了巴博斯,顾西洲在旁边,很是担忧地看着他。
“她给你说什么了?”
顾南宛如提线木偶:“什么都说了。”
顾西洲握着方向盘,静默地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哥哥,我不想在外面吃饭了,我们先回家吧。”
接着两人在回程路上再也没有交谈,气氛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