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從善如流,卻不忘表明自己的立場:「遏必隆過世太久,鈕祜祿府上確實有點失了規矩,但朕相信你都能處理好的,別累著自己。」
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周,給足了他們壓迫感:「鈕祜祿府上的事情你都可以一言而決,包括遏必隆的爵位,你比朕更了解他們,朕相信你的判斷。」
「朕把魏珠留給你使喚,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朕傳信。」
魏珠是乾清宮的副總管,負責康熙帝身邊包括情報在內的很多暗中工作,跟梁九功一外一內,可謂是康熙帝身邊的左膀右臂。
青璃真心地笑了,為這個男人的體貼和周全:「皇上放心吧,我在你面前都沒吃過虧,他們還有人敢委屈我不成?」
廳中立著的眾人聽到此話,腰彎得更深了。
等送走康熙帝,青璃也沒立即開口,先好好地喝了盞茶,才撂下杯子。
舒舒覺羅氏從皇上的龍威中緩過神來了,見只有自己女兒坐在上就忍不住想抖一抖。
尤其是看到老對頭巴雅拉氏坐著,自己卻跟著後輩們立在廳中,當下臉上一陣臊紅,再也忍不住連聲埋怨起來:「乖女兒啊,你胳膊肘怎麼向外拐呢!」
青璃看著舒舒覺羅氏這個時候了還計較這些,一陣好笑:「這裡全是我的兄弟姐妹和額娘長輩,都是里啊,哪裡有外?」
舒舒覺羅氏徑直走到青璃身旁另一側坐下:「乖女兒,這兄弟跟兄弟也是不同的,你跟法喀才是一母同胞啊!」
青璃徹底沒了跟她掰扯的念頭,直接吩咐墨竹:「墨竹,讓側福晉站起來醒醒神。」
墨竹應聲後直接拉著舒舒覺羅氏站直身體,不忘提醒:
「側福晉,主子沒開口賜座,側福晉卻無視規矩體統擅自落座,按宮規本應罰跪張嘴,主子看在您二人的親緣關係上略施小戒,您應該行禮謝主子寬和。」
墨竹說完在一旁做了示例,面向青璃行了個端端正正的深蹲禮,語氣感激:「謝娘娘寬和。」
示例完不忘板著臉看像舒舒覺羅氏:「還請側福晉照做。」
舒舒覺羅氏平生最恨別人稱呼她「側福晉」,鈕祜祿府上的奴才都以「舒福晉」稱之,現下當著後輩和死對頭的面被自己的親女兒逼到這個份上。
舒舒覺羅氏梗著脖子,瞪著眼睛,倒是想看看自己不照做,這個逆女還真敢掌自己的嘴不成?
青璃早就料到舒舒覺羅氏慣會擺親額娘的譜,自己也不能真打了她,但是青璃又怎會沒有對策呢。
青璃撥了撥自己的手指甲,淡淡點了個名兒:「法喀。」
法喀從小總愛欺負這個妹妹,可是七歲那年被她狠狠整了一通後看見她就有點發怵,更別提今日皇上的警告還猶言在耳。
法喀壓低聲音哀求道:「額娘,皇上今日已經對您和兒子不滿了,您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兒子去死嗎?」
親兒子果然是舒舒覺羅氏的死穴,聽得法喀出聲,舒舒覺羅氏臉色一片灰敗,機械地行完禮謝完恩就站在一旁不吭一聲。
青璃也沒打算所有事情今天都解決了,畢竟自己還要在這裡呆上三個月呢,不急。
青璃柔聲道:「都是一家人,都坐吧。」
墨竹見狀,也按著舒舒覺羅氏坐了下去。
青璃剛剛當著眾人的面給了自己的親兄弟親額娘好一個下馬威,殺雞儆猴的效果還是很好的,一家子都規規矩矩地行禮謝恩後端端正正地落了座,卻也不敢坐實了,只挺直身板坐了半個屁股。
青璃滿意點頭,果然還是不能給他們好臉色。
「剛才皇上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既然以後鈕祜祿府我說了算,我就給你們定個規矩,免得你們無意間惹惱了我,自己卻茫然不知。」
見眾人乖乖點頭等自己示下,青璃清了清嗓子:「後院的事情還是都由嫡額娘處理,嫡額娘一向公正,想必不會委屈了你們。」
「法喀和側福晉兩人,嫡額娘也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太過優待。反而若是他們不遵規矩、不敬嫡額娘,嫡額娘大可派人告知於我,由我決斷。」
巴雅拉氏連忙躬身應是。
「法喀和錦凰這兩年也該婚配了,四位弟弟之後幾年也會6續議親。婚配之事上,我不會亂點鴛鴦譜,由嫡額娘相看後,若有滿意的人選可告知於我。」
「咱們滿人家這方面也沒有漢人那麼迂腐,我也會遣人回府問當事人的心意,如果有意中人,同樣可以跟我提。我會從你們自己和嫡額娘提出的候選中選擇更合適的那位。」
看著四妹妹羞得臉蛋彤紅,法喀他們也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樣子,青璃好笑之餘也不忘敲打:「我給了你們選擇權,不是讓你們不切實際的,如果你們提出的人選都不合適,就由我一言而決了。」
青璃等他們反應過來後又說到家裡五個兒郎的前程問題:「只要你們好好讀書習武,有真本事在身上,看在我的面子上,皇上自會給你好前程。」
「若有人不願意吃苦受罪,就在家裡安生呆著,做個富貴子弟,也能吃喝不愁。但要是敢做些欺壓百姓、賭博逛窯子的丟臉事,別想我幫你遮掩,我只會請求皇上罪加一等,往重了罰!」
青璃放重聲音:「我一向說到做到,你們可以試試是自己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心硬!」
看著法喀帶頭跪地領訓,青璃緩和了口氣:「我要說的就這些了,有我在,你們若是受了欺負,我肯定護著你們幫你們出氣。但是若想要仗勢欺人,我也會親自把你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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