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近因此还特别高兴,说他每次睡得很香被吵醒然后起来任劳任怨为他热宵夜是最爱他的表现。
钟煦呈对这样的说法有所保留,但小男友高兴,便随他去了。
连续做了三天两人份的晚饭后,钟煦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并不喜欢吃隔夜的食物,所以每次的份量都会拿捏得很好,刚刚吃完,不会有剩余。
但现在家里少了一个吃宵夜的人,这些多出来的饭菜就变得很累赘。
全部倒掉,未免过于浪费。
留着明天吃,他又做不到。
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钟煦呈对着满桌的菜陷入了沉思。
正苦恼着,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两下。
“钟医生,你在家吗?”
外头响起了庭钺的声音:“劳烦开个门,我想问你借个吹风机。”
钟煦呈思考的眉眼松了一瞬,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走廊灯声控灯应声亮起,照出了庭钺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棉质的灰色长裤,线条极其流畅漂亮的上半身光着,一只手抓着湿漉漉的长发,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湿润的热雾,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我刚刚洗完澡想吹头发,但是发现吹风机坏了,你这儿有吗?可不可以借给我?”
钟煦呈的视线在他码得整整齐齐尤带水珠的八块腹肌上扫过,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你下次来敲我的门之前,最好先穿戴整齐,我不习惯和衣衫不整的人说话。”
庭钺抓着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钟煦呈严肃漂亮的面容上,像是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抿起唇角笑了笑:“好,下次我一定穿好衣服再来找你。”
钟煦呈不再多言,把门打开了些让他进来。
回卧室拉开抽屉翻出吹风机,钟煦呈一边解着缠得有些乱的电线一边往外走:“你拿回去用吧,我有两个吹风机。”
庭钺抓着头发站在客厅的沙发边,视线正好可以看见饭厅里那一桌烧好的菜。
“我是不是打扰你吃饭了?”
眼前冷不丁出现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
钟煦呈眼皮微抬,视线落在了庭钺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湿润纤长的睫毛。
像某种雀鸟的长尾,柔软而漆黑,看上去浓密又漂亮。
思绪凝滞了一秒,他故作平静地回答:“没有。”
“两副碗筷,”庭钺接过吹风机,尾调拉长,声音低哑地发问:“你今天又约了别人吗?”
钟煦呈怔了怔,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我不是”
“那种人”三个字在嗓子眼里转了转,最终还是没能吐出来。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一直很诚实正直,但是某天被人撞见因为贪心私藏了在路上捡到的一块钱,从此以后,你都无法对那个撞见的人说你仍旧诚实正直。
因为这听起来毫无可信度。
钟煦呈难得地叹了口气,还没说话,庭钺忽然弯了弯唇角,“逗你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