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见钟煦呈频频往外看,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笑了,“放心吧,你爷爷愿意跟他下棋,说明还是抱着想接触的心态去的,不会为难人。”
钟煦呈被老太太戳穿得有些尴尬,低者头挑虾线不说话。
“你也别总是把我和你爷爷当成你哥,”
这几年两兄弟的相处老太太看在眼里,多少也知道一些内情,“你哥的古板性格是隔代遗传,而且还青出于蓝,你爷爷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觉得他是接受了。”
“不管是自愿接受还是被迫接受,起码他能做到不为难你们。”
说到这里,老太太忍不住抹了一下眼泪,语气带上几分抱怨,“你也别那么狠心,说不回家就不回家。”
“我们养你那么大,还不能说你两句吗?”
“以后不会这样了,”
抬手帮老太太擦干眼泪,钟煦呈满怀愧疚地保证:“就算你们不欢迎我,我也会回来。”
“拿棍子撵我我也不走。”
老太太这才破涕为笑,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最好是。”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的时候,庭钺和爷爷的棋局也下完了。
老爷子意犹未尽,被催促着洗手吃饭的时候还在问:“待会儿吃完饭还能再下一局吗?刚刚那步棋我有别的走法,一定可以赢你。”
“好。”
庭钺礼貌地点头,余光瞥见钟煦呈端着很烫的汤碗走过,一边回话一边接了过来。
放到桌上后他捏了捏钟煦呈被烫得发红的指尖,低声问:“有没有烫到?”
钟煦呈摇摇头,让他进去把其他的汤也端出来。
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将这幕收进眼底,眉头无意识地舒展开来。
晚饭过后,庭钺跟爷爷又下了一局围棋。
有了前车之鉴,老爷子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
这也导致了时间拉长,战局一时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庭钺放了点水,老爷子才如愿以偿取得胜利。
知道对方有意礼让,老爷子收了收瘾,大方地放人,“你们去玩吧,不用围着我们。”
钟煦呈正有此意,带上垃圾领着庭钺出门了。
“我们要去哪里?”
见钟煦呈扔完垃圾以后往回走,庭钺有些奇怪,跟着走了两步后猛地停在原地。
钟煦呈没有理会他的反常,走到那面爬满霉斑的灰墙底下,目测了一下高度,借着墙角堆积的杂物翻了进去。
院子的铁门是从里面上锁的,因为日晒雨淋,锁扣有些生锈。
钟煦呈用树枝捅了几下,锁心就坏了自动弹开。
他把铁门打开,朝站在外面的庭钺喊了一声,“不是想进来看看吗?”